一家人闲聊着,虎大妞细细问起老爹,仍然心有余悸的经历。
“阿爷,是我不好,没有先去救您,让您受了这么多的苦,您揍我一顿出出气,让小子心里舒坦些。”二郎矮着身子凑过头去,抓过白老头的手,就往自己头上招呼。
“二郎,阿爷哪能揍你了,你做的对,你要是不去报官而是先来救我。那一夜咱们家还能存在吗?”
“阿爷,娘……儿子大意了,那一日我本不该去学院,”虎大郎陷入回忆,“在去学院的门口,同杏祖爷在卖窝窝头,他莫名其妙的问我,你娘生孩子的事有跟别人说过吗?谁问你也不要说,问你,你就说还没呢!”
“当时我就是没想明白,娘生孩子光明正大的事儿,又不怕别人知道,咋就不能说呢?”
“是同杏祖和良爷爷察觉到了什么?又奈何不能明讲出来!”二郎疑惑的,“应该是你想的那样。”虎大妞点点头,同杏祖爷他们家也是不想回宁桃的吧?
虎大妞想,拼命要过好日子的人,流浪到哪里,都会千方百计的努力寻找活路,同杏祖爷这一家人就这样子的。虎氏这族人,没有老八,她觉得最对不起的人,唯一就是他们家的人。
“老大,你也不用自责。坏人要起歪心眼,我们又怎么能够时时刻刻提防得到呢?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我们家人的起早贪黑,他们看不见,也不愿意看,就不眨眼盯着我们一点一点的攒出来收成。”
虎秀儿特别赞同,老二三四五纷纷点头,就是嘛。水草小鸟琢食般点头,她是最有体会的人,任何时候碰到那些族人,她都是被呼来喝去,忙成陀螺的下人,使唤她来都是理所当然的。
“老头,怎么想到小七卖身契这做文章的?”虎秀一直关心这个,忍了好久还是没忍住问起。
老大老二……所有的人,福包包都想知道。
白老头娓娓道来,当时他惊慌的无助感,害怕担心纠结交织,如今想来竟是后怕的讲述。
“最先关我的地方,看守应该是两个山匪,第二天晚上月影西斜时候,两个满嘴酒气的大汉就蒙起我的眼,拖拽着饿了一天的我,转移到了个黑屋子里面。解了蒙罩后,才发现关了五六个人。送粥饭的胖女人无意中说出,天亮就把我们送上船。”
白丁手端着粗土陶碗,此时无声胜有声,感觉到幸福美满莫过于就是手中的这一碗。
见他看着手上的碗,有些走神,虎秀儿来一句,“老头,我还给你留了一碗,管你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