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耀祖猛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双眼圆睁,满脸的难以置信,“武阳关果真有敌军来袭?而且已经被敌军夺取了?!”他一把抓住前来报信的士兵的衣领,厉声问道:“郭先生呢?郭先生如何了?!”
“报…报告将军…”士兵被李耀祖的气势吓得浑身颤抖,结结巴巴地说道,“郭…郭先生…他…他被敌军劫走了…”
“废物!一群废物!”李耀祖怒吼一声,一脚将士兵踹倒在地,“连个郭先生都保护不了,要你们何用!”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快…快去传令!让…让…”
他突然语塞,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下令。
武阳关失守,郭嘉被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彻底打乱了他的阵脚。
罗山之败已让他元气大伤,如今又遭此重创,信阳城危在旦夕!
“当务之急,是我们要怎么活!”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营帐内的沉寂,说话的是信阳城内的一位士族家主,他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那梁明来到了,定然会把我们全部杀了!”
“逃!必须马上逃!”另一位家主附和道,“想办法逃回应山!让军队即刻开拨武阳关,强攻下来!”
“不行!”一个年长的家主站了出来,他拄着拐杖,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们不能自乱阵脚!信阳城城高墙厚,易守难攻,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够守住!应该立即传令应山,让他们派部队来攻武阳关,与我们前后夹击,方有一线生机!”
“你疯了!”一个年轻的家主跳了起来,指着年长家主的鼻子骂道,“应山那群狼子野心,早就对信阳虎视眈眈,让他们来,岂不是引狼入室?更何况,随州人不得不防!万一他们趁火打劫,我们岂不是腹背受敌?”
一时间,营帐内乱作一团,各士大家各执一词,争吵不休。有的主张弃城而逃,有的主张固守待援,有的主张向应山求援,有的则担心随州趁机作乱……
李耀祖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原本以为,凭借着信阳城的坚固和自己的谋略,他们可以高枕无忧,却没想到,短短几日,局势竟急转直下,变得如此被动。
最终,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士大家们并没有像梁明向郭嘉刁难时那样团结,反而分崩离析,乱成了一锅粥。
有的家主不顾李耀祖的阻拦,带着自己的私兵,领军出城,向武阳关方向攻去;有的家主则选择化整为零,带着家眷和金银细软,准备走山路撤回应山;还有的家主则选择留下来,与李耀祖一起坚守信阳城,等待未知的命运。
给信阳城修整备战的时间并不多。仅仅过了一天,城外已经可以看到乌泱泱的大军,如黑云压城一般,旌旗蔽日,杀气腾腾。
而最令城内守军胆寒的,莫过于那一门门黑洞洞的火炮,炮口直指信阳城,仿佛死神的凝视,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