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你的鸡腿孝敬爸去,让他少批我我就领了你的情了。”赵广博埋头吞米饭,对妹妹的许诺不以为意。
赵广博吃完饭时,上屋的谈话也结束了,才一出厨房门,就被抓了壮丁,和他哥赵广度一起被他爸提溜到西厢去了。
这个屋曾经是他们二叔一家的住所,后来赵炳仁搬了出去,这里就成了赵广度的起居室。隔壁曾属于赵秉坤的那间,也在广盛儿他妈走了之后,成了家里的储物间。为了方便赵广度学习,偌大的屋子就他一个人住,赵广博和他奶奶小广盛住一起。秋菊跟他爸妈住一起。
赵家庄子,他们家是最宽敞的,除了赵光度,再找不出第二个拥有单独卧室的人了。
赵炳德平时忙起来,几天几夜不见人,但每每学校考试,他总会闲在家里,和两个儿子探讨一番学业。探讨的地点,就是赵光度的这间屋里。
看着父子三人进了屋,屋里随即点起了煤油灯,秋菊抿紧了嘴唇,不由得替她二哥担心起来。她爸今天心情好,但这好心情不一定会延续到她二哥的成绩揭晓。她轻轻叹口气,摇摇头进了上屋,不由得再一次庆幸自己是个女孩子,她爸虽不像二叔疼唯一的儿子广夏那样偏疼她这唯一的女儿,但在学习上也从未苛求过她。
对女孩子的学习持放任态度,大概是这个年代的人的共识,不独赵炳德如此。
上屋,妈妈和奶奶还在说话。
“广盛儿今天累着了,倒头就睡着了。”老太太听娃打起呼噜来,心疼得直念叨。
“可不是,两道坡硬是跟着爬了小半道,后来我担心他走多了腿疼才抱着的,他还挣扎着不乐意呢。”广度妈笑着接口,却不承认是自己带他逛街把孩子给累着了。
“今天逢集日,人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