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忆抒看着儿子,若不是儿子投生到了京城权贵人家,也不会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
“但愿来世如妘神医所言。”
钱忆抒这就要接过药丸,一名差役忍不住开口道,“妘神医,判决还没有降下,人现在死了,咱们怕不好交代。”
妘璃也不为难他们,“一切有我兜着,跟你们无关。”
“是。”差役不再说什么,亲眼看着钱忆抒接过药丸,放进了口中。
很快,人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倒在了儿子的身边。
妘璃眼眶微红,“看好他们,明日一早会有人来接。”
“是……”
工部尚书府。
书房中,烛光暗淡。
傅世禹盯着书案上的一杯毒酒,眼神有些呆滞。
今日,萧宏哲找到了自己,说:陈展璋万一挺不过严刑拷打把他供了出来,不仅他全家都活不了,连瑞王也完了。瑞王倒了,就没人护着他一家老小了。
他不信,可他不得不信。
因为这是保住他家人唯一的办法。
他没有选择。
他扭头瞧了眼地上的火盆。
火盆中的灰烬还在闪着点点火光,就好像他的生命一样,即将燃烧殆尽。
账册已经被他毁了,现在就剩下他这个人了。
他仰头逼回了眼中蓄着的泪,而后看着那杯毒酒,眼神慢慢坚定起来。
面对死亡,谁又能心平气和?他也不例外。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朝着那杯毒酒伸出了手,就是那条手臂颤颤巍巍的。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对死亡的恐惧,端起了那杯毒酒。
酒杯抵近唇边,他眼睛一闭,这就要仰头喝下。
关键时刻,屋门“哐”的一声被踹开,紧跟着一枚小石子嗖的一下极速射来。
就听“当”的一声响,他手中酒杯碎了,毒酒洒了满身。
这一串动作发生在须臾之间,傅世禹还没反应过来,酒杯就碎了。
“战王?”
看着房门外的男子,他有些意外。
谢璟默庆幸啊,还好自己先一步潜了进来,否则等他们找到这里来,人已经成为一具死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