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一家和鞑子宫里,依旧保持沉默。
这一日,山陕、河南山东、关外盛京......
多地同时上报天降灾祸,或是地龙翻身、或是蝗灾、或是大旱、或是洪灾......
京城街巷纷传,此乃上天预警,或是警示奸人当朝,或是警示皇帝德不配位......
小主,
第六日。
九月十五。
历书上说,当日诸事不宜。
礼部尚书萨其马头天晚上收到一封密信。
他看完之后,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很久,把密信反复看了很多遍,随后就着烛火把密信烧的彻彻底底。
最后,他把自己的老妻和独子叫到了书房,交代了很长时间,直到天光发白,才结束了谈话。
儿子先行退出了书房,老妻则是帮着他穿上了平时舍不得穿的崭新官服。
“老爷!到时间!该上路了!”
外面传来了更鼓声,老妻强忍着泪,温言提醒道。
萨其马如同大梦初醒一般,从沉思中醒转过来:“哦!好!”
说完,迈步朝外走去。
即将出门之时,萨其马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与自己从总角之交到如今白头相守的老妻,深吸一口气:“这些年,苦了你了!”
此话一出,老妻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望着萨其马:“老爷......”
虽然再无他话,却是胜过千言。
萨其马也是红了眼眶,不过终是忍住了。
他朝着自己老妻勉强笑了笑,随后别过头,再也没有停留,大步流星走出了家门,登上了去上朝的驴车。
一路上,陆陆续续有不少同样赶去上朝的同僚,或是骑马,或是坐轿,或是马车......
彼此之间相互看到,都是下意识的避过交汇的眼神。
唯有认出是萨其马的驴车时,都是主动让出了道路。
所以萨其马一路畅通无阻的赶到了东华门外。
另一辆驴车恰巧也同时赶到。
萨其马走下车,理了理身上的衣冠,看见了对面同样一身崭新朝服的户部侍郎阿里郎。
两人同时伸手:“请!”
看到对方的动作,两人相视一笑不再谦让,把臂前行,用只有对方能听见的音量,同时说道:“请君同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