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那双沉静瞳孔中一瞬间失落几分。
随着各府福晋一阵寒暄,又在城门前纷纷踏上了各家的马车回府,安陵容坐定在了小榻上,允袐觑见安陵容浑身的疲累之意,一双清浅眸子敛在纤长睫羽之下,随着眼皮上挑,却又荡开潋滟波光和贵气。
玉墨见着情形,又羞红了脸颊转身出去坐到了马车的轴承上。
她心中感慨,这差是越来越不好当了。
没点眼神头是真不好当差。
玉墨转身出去,允袐更加放飞自我,索性倾身上前,一手拖着腮,浑身气息铮然凛冽,对视着安陵容:“福晋,你怎么不问问本王今日在上书房中如何大放异彩的?”
他的指节紧紧攥住那半截小竹筒子,安陵容垂着长睫,心中有事,一个正眼都未曾给允袐,说来也有些奇妙,自从二人互相窥见了对方的秘密以后,安陵容在允袐面前也不装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芙蕖会什么时候动手?
容若若是能顺利接手三阿哥,淳亲王府局势也会随着容若膝下有子而稳定,但帝王之心,深不可测。
也不知晓皇上是会将三阿哥交给淳亲王府还是恒亲王府。
毕竟,恒亲王福晋膝下也空虚着。
允袐一见安陵容忽视他,他薄唇勾起,伸出手去掰正了安陵容的脸,狭长的眼睛里带着促狭,继而闷声道:“怎么?”
“在本王这般好的风姿中还能走神?”
“本王可是京中翘楚,独一份的好颜色,福晋你怎么不看看?”
安陵容这才端详着面前的允袐,她反客为主,欺身上前,一只手掠过了允袐凸起的喉结,在感受到那眼中的幽深之时,她擦着允袐的耳垂轻声说了一句话。
声音中带着讥诮:“王爷知不知晓王府之中的花瓶?”
“外头精致,而内里。”她欲言又止,眼神掠过一处,才又倚靠在王府的马车之上,陷入了沉思。
允袐神色一变,他不甘的,幽怨的压低了嗓音:“是不是花瓶,新婚之夜那日福晋不是早就领略到了么?”
“本王可还记着福晋第二日腿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