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暖意融融,光线微微发暗。
看清了那两只冻得裂出细口的手,顾星阑愠怒道:“你刚刚在外面发什么疯?你是铁打的还是钢做的?拿生命开玩笑很有趣吗?!”
三连问,一问比一问强,语气越来越重,顾星阑吼完气喘吁吁。
——
气氛有些焦灼,又静得可怕。
某人皱着眉,牵起那两只手,微微低下头,目光专注地盯着冻裂的伤口,将药膏一点一点均匀地涂抹上去,涂完一处,便轻轻吹了几下,来来回回,膏药没了半管。
彻底涂完后,顾星阑又用手撩开对方的头发。
脸上还好,只是冻红了。
上药的时间不过几十分钟,凭着外挂,顾星阑已经彻底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别说冻伤,就连不正常的皮肤泛红也没有。
反倒是黎和泰,越来越红、红得发紫。
“走,去医院。”
顾星阑掏手机准备打电话,可手机早就被冻得关机,现在怎么按也按不开。
“你看,这要是还开不了机,就是第四部,一年三百六五天,平均两个月一个手机,那就是六个,你记着,这钱我找你爹要。”他拿手机的边边角角戳着黎和泰。
黎和泰从刚刚上药时一直低垂的眼瞬间抬起来,眼神恢复了锐利,把手机握住,抢了过来。
“这钱我付。”
“你的钱不还是你爹的钱。”顾星阑没好气地站起来,“行了,都快六点了,去趟医院再回家。”
回家两个字听了很多次,不同的声音、不同的语调,各种不同的人,没有一个属于他。
但是现在不一样。
——
昌谷别墅。
不到六点就有园丁开始在外面裁剪花花草草,别墅的落地窗透着里面的景象,灯火通明。
几月未见,昌谷别墅大变活人。
顾星阑困得眼皮打架,昏昏沉沉,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
开车的人是黎长清。
“少爷,九点的飞机。”
黎长清握着方向盘,看了眼后视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