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的时候我就醒了,不过是听见你这边还有呼噜声,也就没有打搅。”
说话的功夫,姚沛暖注意到床头似乎放着什么东西。
她三步并作两步,伸手就将东西给拿在手中。
是叠起来的一张信纸,上面工整的字迹,说不上潇洒好看,却也能看出它们的来历,是出自云奕之手。
姚沛暖默不作声地将上面所写的内容看了一遍,明媚的双眸也逐渐透出担忧的目光。
“是云道长留下的吗?上面写了什么?”壮壮也反应过来,他伸手将信纸接过。
纸上的内容并不复杂,是云奕嘱咐的一些东西。
“云道长要独自行动?”
壮壮晃了晃手臂,挤在一起的五官表现着他的困惑。
“嗯。”姚沛暖点点头。
“正如云先生所说,白龙在西谟太过显眼,兴许他已经被盯上了,脱离我们或许是更好的选择,况且…”
“咱俩能提供的帮助并不多,先生还将「蜃珠」留了下来,他手里的东西本就不多。”
纸张并不大,上面所写的内容也不多,简单的说明前因后果,就是对两人行动的指点。
“咱俩也并非毫无作用的,白龙可还是留在客栈里的,先生让咱俩可是要多多关照的,那个断尘好像在打白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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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沛暖深深的吸了口气,露出一副无可奈何,又欣然接受的表情。
“咱俩无论是样貌还是修为都平平无奇,出去被关注的可能性很低,收集一些情报也算是有些优势,先生说每三日他会来取,让咱夹在窗户缝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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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乱且干燥的发丝垂落在额前,并分成两边左右落在脸颊上,挡住了大半的面容。
脸上均匀的涂抹了一层深色的颜料,让肤色看上去更黑一些,就连那道横着的疤痕也被巧妙地遮掩住了。
散乱的头发挡在脸前,并在额前微微分开,脸上均匀的涂抹了一些深色的颜料,就连脸上的那道横着的疤痕也隐约遮住。
竹木的剑鞘也被包上了一层薄薄的树皮,剑柄与剑格缠绕着包浆的布条,只要剑刃不出鞘,从外表看根本瞧不出它的不凡。
云奕将自己重新打扮了一番,抹去自己身上一些引人注目的特征,甚至刻意改变自己的动作习惯,混在人群中就算是与壮壮擦肩而过,也不一定能够认出他来。
虽说身上带着「琳令」,但云奕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并不是琳琅阁。
他心里清楚,自己的运气不会一直都这么好,那里三教九流汇聚,错综复杂,留有神遗教眼线的可能性更高,反倒是另一个地方会比较安全。
蒙杜鲁克城可没有法会,「圣灵根」下并没有聚集很多人,守在此地的和尚并无多少特殊,从气息上看,也就五骨境的程度。
云奕没有贸然用灵气观和瞳术观察对方,正常经过对方的时候双手合十点头示意。
蒙杜鲁克城的「圣灵根」夜晚是会发光的,但云奕此行并没有看见「圣灵根」的表面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仍旧是粗糙树干的样子。
他暂且遏制住自己的困惑,如朝圣供奉的人那样,通过「圣灵根」下的门洞,去往上面的空间。
相较于城内的景象,「圣灵根」上面所能看见的东西都大同小异,除了屋顶多是球状的薄暮西山寺,其他建筑与伊绪塔卡尔城「圣灵根」上的,也没多少分别。
门洞前方也是一片开阔的广场,来来往往的行人与和尚不少,似乎都有自己的去处,无一人停顿逗留。
薄暮西山寺附近的人是最多的,云奕无论是跟着大流走,还是盯着样貌略显奇怪的金色屋顶,都不可能找寻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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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近处,朱红色的大门打开,门前是两根刷了朱砂漆的柱子,门楣上挂着一块儿用金漆书写的五个大字,“薄暮西山寺”。
一丈高的大门上,是七排黄金的浮沤钉,恢弘气派。
门旁两侧,是两位半露出膀子的光头和尚,头顶有戒疤,凝实的手臂和深色的皮肤证明着他们的出身——武僧。
两人不苟言笑,就这么直勾勾盯着门外,任何人从他们身旁经过,都无法让他们的眼珠转动一分,就像是两尊石像。
迈过门槛,这才算是进入薄暮西山寺内,大院中摆着一尊插满燃香的三足铜炉,高度约莫有成年人的一半。
云奕一边打量着铜锣表面刻录的图案,一边朝着里面走去。
“这位施主。”略显稚嫩的声音从他身旁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