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黄元,蔡瑁便低声说道:“子贞,你如何轻来襄阳?”
黄元笑道:“姑夫,自前年离开,亦有一年半未至襄阳,我为刘使君臣下,自当前来述职。”
蔡瑁想规劝这个内侄,可看黄元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便没有开口。虽然双方是亲戚,可他也不能为了黄元得罪刘表。
黄元在蔡瑁、蒯良的接引下入了城,一路上与二人随意聊着,闲庭阔步,云淡风轻,仿佛来的不是狼穴,而是雅舍闲馆。
二人都有些疑惑,黄元如何这般自信到放松。
到了州府,刘表亲自出门迎接。虽然刘表对黄元忌惮的很,可今日的黄元,有天子亲封的官爵,又名声在外,实力强劲,他也得给黄元面子。
而且他不知道黄元此行何意,更不急着翻脸了。
见到刘表,黄元上前行了一礼。
“使君,多时不见,可还安好?”
“犹比不得子贞名动南国。”
黄元笑道:“昔日使君名称八俊,威镇九州之时,尚无黄元,今日安敢得使君厚誉?小子作为晚辈,在使君面前,亦只得俯首帖耳。”
今日的黄元,颇为谦卑,完全不似之前的咄咄逼人。
刘表道:“昔见子贞,口舌如剑,牙尖嘴利,没想到今日亦有如此谦恭模样。”
“老子曰,舌之存乎,以其柔耶;齿之亡乎,以其刚耶。元年纪越大,胆子便越小,唯有言语有失,遗害后人。”
黄元的态度,不骄不躁,倒让刘表很满意,于是设宴款待。
趁着准备宴席的间隙,成奇便偷偷建议道:“使君,黄元小儿,看似恭谨,实则矫情饰貌,肆厥奸回,今既来襄阳,莫不如在府中设伏兵百人,使君掷杯为号,就筵上杀之,如此则作唐可平。”
刘表听后,便道:“如此杀之,只怕人心不服。”
成奇再劝,刘表便拂衣而去。
刘表虽然有各种缺点,但作为传统士大夫,他还是在意名声,拥有底线的,尤其是当前,他年近花甲,更在意身后名。
只是刘表不明白,他虽是一州之主,可有些事情,他未必完全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