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请东平王来,顺便喊上严成方带五千兵马来。你家大帅如今修炼静功呢,你不必去打扰了。”张保本是李纲家将,也知赵斌底细,因此立时抱拳拱手,转身赶去请人。
赵斌则缓缓踱步走向山道边,往日里大家观敌之处。赵斌走到,高宠也骑着万里烟云罩赶到身边:“公子,不知命张保唤我前来何事?”
赵斌抬手一指山下:“东平王请看,山下来了大金国四路元帅,此时正在讨敌骂阵,将军可愿一战啊?”
高宠顺着赵斌手指向下看去,不由得轻笑出声:“这有何难,公子稍待,某这就下山,不知公子要死的还是活的?”
“死就好,我要这番邦贼寇干什么。”
高宠闻言拨马就欲下山,赵斌急忙抬手拉住马缰:“东平王莫急,还有严成方和五千人马呢,我怎舍得让将军孤身犯险啊。且等等,我这里刚好还有一物赠予将军。”
高宠闻言急忙翻身下马:“公子赠马已然是活命之恩了,高某怎敢再收公子礼物。”
赵斌翻手从背后取下瓦面铜锏,捧在手中:“高将军,这大丈夫上阵,马匹兵器一样不能少,我观将军如今宝马金枪齐备,唯独却这一一样趁手的短兵器。这锏也不是什么名品,乃是斌幼时学艺之时,家父请匠人打制,今日斌愿以此锏赠将军,助将军阵前斩将夺旗!”
高宠一见赵斌竟然以贴身兵刃相赠,不由得拜倒在地:“高怎敢收公子此礼,况且公子也只有这一根金锏傍身,我拿走了,公子你用什么啊。”
赵斌笑着将金锏塞入高宠手中:“将军你就收着吧,有将军你在阵前立功,赵某也不用和人交手比武了,这铜锏跟着我也是明珠暗投,还不如跟在将军身边,让它饱饮敌酋鲜血!”
高宠听赵斌如此说,也只得接锏在手,翻手背在后背,正巧这时严成方领着五千人马也来到山道口,高宠当即翻身上马:“请公子安坐此地,等高某献上敌酋人头!”说着一带战马,冲下牛头山。
赵斌看着万里烟云罩上的高宠,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前世评书讲到高宠惨死铁滑车下,不知多少人心头一痛。再看今日,眼前这身骑高头大马,背后五千精兵相随的东平王,赵斌脸上笑意更浓。
继而想起方才在帐中岳飞所说,赵斌脑中不由得闪过前世所听评书、所看话本、所看影片中的种种。
想小岳飞,出生三天的岳飞被母亲抱着,由荷花缸中漂流至黄龙村,岳母之前好歹也是一家主母,为了照顾岳飞竟然选择替人缝补衣衫度日,再后来岳飞学字都没有纸笔墨砚,结识周侗更是因为替王贵作诗,方才有此机缘。
武举之时,王贵、张显、汤怀具都是一身锦缎,满绣团花,唯有岳飞一身布衣,为此几欲放弃考试,还是改了周侗一领旧袍,方才能武举扬名,才能被岳父赏识,得以回归故地,复了祖上地业,可就算如此,依旧是家贫难度日,连赴京考试的盘缠都需要岳父支援。
原指望一举夺魁,让自己家道中兴,却又偏偏遇上柴桂这等人,只把岳飞逼的教军场枪挑小梁王。在如此境地下,又时逢灾年,既要抵御自己兄弟落草的邀请,还要拒绝王佐送来的几大盘金银珠宝。哪怕后来一封圣旨,进京为抗金先锋官,身上所披战甲也只能是宗泽所赠的一领旧甲。
思及至此,赵斌不由得回头望向大帐,只见此时岳飞也挑帘门站在帐外,远远的望向自己,赵斌望着岳飞那坚毅的身影,不由得遥遥一拜,口中喃喃道:“后世末学,拜见精忠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