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永寿宫以后,进忠就规规矩矩地告退走了。
嬿婉也下了轿辇,迈步迈过门槛。
春婵眼底沁满了笑意——瞧这两个人,脚步都比平日更轻快些。
入夜,嬿婉正喝药膳,就见芸角从外面进来,压低声音禀告道:“皇上留宿了……还叫了水了……”
嬿婉顿了顿,深觉得这两个人怕不是都疯了。
皇上就不说了,他喜爱这种重口的,不过是沾染些东西罢了。
可如懿……
她怕不是真想死。
下面出血还敢伺候皇上,这是真不把妇人的那些病当回事啊!
嬿婉喝完了药膳,都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毕竟已经有了一个‘皇子’,即便不跟皇上……也总归还是有她的活路,可她如今这样玩儿命,倒是比那些青楼女子还要更……”
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些青楼女子们是无可奈何,染上病也要强颜欢笑地接客,那是为了性命不得不被迫接客。
可如懿……
她曾经是多爱惜她自己个儿的一个人啊,为了自己个儿的些许清白,能把所有人都当做工具利用,可如今这样不把身体当回事,真是可怕。
春婵轻声道:“姚贵人想要的东西太多,太大了,而她唯一能依靠的资本,也就是比宫里的妃子们更放得下身段儿了。”
芸角满脸惊叹:“皇上下了封口令呢,只说是陪着孩子。奴婢听说,皇上好像还挺享受。”
春婵瞪她:“什么脏东西也拿来跟主儿说,你还是个小姑娘呢,好歹有些忌讳吧!”
芸角红着脸笑,眉眼弯弯的样子:“奴婢就是怕错过了什么重要消息,耽误了主儿的事儿嘛。”
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虽然还一知半解的,但只看给她说消息的连云当时的表情,就知道这事儿哪怕放在外面,也是相当炸裂的,更何况还是个大世家女子做出来的。
若说是为了性命也就罢了,可以姚贵人的脑子,肯定是看不出来主儿是要她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