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声清脆,好不扭捏。
裴岸也被感染,“待初雪降临之时,我带你往温溪山庄去,你不说要戏水吗,到时耍玩个痛快。”
宋观舟笑声戛然而止,“四郎说话算话?”
“必然算话!”
宋观舟把酒盏递给忍冬,迎风伸了个懒腰,她腰身纤细柔软,这么一举一动,都慵懒得像个猫儿。
裴岸站在身侧,微微低头,带着宠溺的浅笑,注视着宋观舟的侧颜。
对自由的向往,在即将碰触到的时候,变成了贪婪。
宋观舟吹着凉风,看着碧水之中倒映的云彩,欣喜之余,略有怅然。
孰不知,不远处的画舫之上,刘妆呆愣愣的隔着烟笼纱,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二人。
杏姑姑顺着看去,不免叹了口气。
“真是不能提,这一提,大半年不曾见到的人影,近在咫尺。”
刘妆原本情致欢洽,与丫鬟婆子说些个京城新奇之事,一日里看山观水,也就过去。
偏是提到了裴岸,这会子瞧着夫妻鹣鲽情深,早已埋葬掉的心思,又顺着深渊爬了出来。
她失了耍玩的心思,撵了丫鬟出去,只留了杏姑姑。
“众人说宋氏命不好,我瞧着可不是这么一会儿事儿,满京城的姑娘,几个女子能入宋氏那般,嫁得心仪的郎君,成亲时日也不短,却依然这般恩爱。”
这位少夫人,在京城兴许名声不算好。
可在宫中,少有人敢说她的坏话。
尤其是皇后娘娘与十皇子跟前,刘妆偶尔去请安,若挑不出话来说,还能提一嘴这裴家的四少夫人。
保准儿皇后娘娘眉眼舒展。
刘贤那里更不用多言,自来都是我的四婶婶那般好,这般好,刘妆对宋观舟,完全不陌生。
甚至,可以说了如指掌。
譬如,她总在受伤,要么摔断了腿,要么被贼子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