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场汇报演出,除了湖广园子的常驻演员,就多了一组郭德刚和于慊,上场攒底。
以目前的情况,郭德刚是班主,他避不了。
所以,现在也只能说是初成。
当哪一天,德芸社新园子开业,班主根本无需再上台,甚至连面都不是非露不可时,那才真正算得上名班风范。
其他人前后张罗,自然有人主持。
身无旁事的唐云风,则被郭德刚安排来陪几位老爷子。
陪笑,陪聊,陪茶水,陪……
总之各种陪。
还是一对多。
这本来是郭德刚干的事情。
谁知,他被三爷嫌弃了。
“爷嫌儿,只疼孙”,在相声门同样适应。
满心无奈又委屈的郭德刚,只能在心里长叹一声。
唉,好快,就才一年多的工夫。
无人疼的命,当真半点不由人。
苦也!
仪式还未开始,湖广园子里,三爷当中坐,左右是石先生和张老爷子,跟前照应的,便是多陪人员唐云风。
即便不是第一回,三爷看到还是自己几张熟悉面孔,脸色又开始变得不好。
唐云风一边给长辈们添茶续水,一边察言观色。
气氛不好可不行,今天是好日子。
播种希望的日子。
他旋即岔开话题道:“张师爷,您老可真有本事。”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张纹顺哈哈大笑,旋即发现自己好像笑早了,“呃,你问的是我哪项本事?”
唐云风乐道:“惊门手段呐,能掐会算,看面相,看手相,算良辰吉日,您是样样在行。”
这是好话。
尤其是对于张纹顺来说,简直挠到了自己的心痒处。
听人夸自己惊门手段,比夸相声门手艺还受用。
老爷子满脸欣慰道:“年轻人,眼光不错,我可是研究过《易经》的,换你来,估计连字都识不全,要努力呀。”
“那是,师爷您说得对,我这不正想跟您请教呢嘛。”唐云风大点其头。
张纹顺听闻很得意,假装不经意的扫了三爷两眼。
瞧着没?
你的徒孙当你面向我请教,就问你老脸掉了没?
“孺子可教,不错,问吧,有些高深的问题,你也就只能问问我了,唉,可怜呐!”张纹顺语气感慨道。
三爷何其聪明?
哪里听不懂张纹顺的揶揄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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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还是在气头上,两气相加,鼻子都快给气歪了。
可张纹顺属老泥鳅的,滑溜得很,根本拿他没折。
于是乎,三爷只能气哼哼地,拿眼睛瞪着唐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