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芬卷煎饼的手也是微微一顿,但脸上的表情依然没什么变化。
冉雨燕想了一下,笑着问:“严爷爷,您说的琅山在哪儿啊?是在山东那边吗?我记得那边的山挺多的,听严哥哥说,您以前主要是在那边作战?”
一声“严哥哥”又让严劲松的耳朵红起来,头低得恨不得埋进水煮鱼盆子。
严友良笑道:“我以前的确是在山东那边打仗的时间久一点,不过我受伤那次,就在咱们省。那个琅山离滨市也就不到一百公里?”
陈学民点了点头:“琅山离咱们这儿很近,老爷子刚退下来那会儿,我们还开车去找过那位林老哥。不过很遗憾,林老哥在土改的时候搬家了,当地人都不知道他家搬去了哪里……”
一说到土改,严友良的脸色就有些难看。
“林老哥说过,地主最初也是靠勤奋起家,慢慢积累财富。只不过有些人在走上某一个阶级之后就开始剥削贫农,但林家从没做过剥削的事情。
我们跟当地的百姓们也了解过,林家不光没有剥削他们,甚至在灾荒的时候还会开仓放粮。林家,的确是好人啊!”
冉雨燕又看了一眼林淑芬,她的眼眶已经泛红,隐隐看到水光。
冉雨燕试探地问:“严爷爷,您说的那个林老哥,是不是叫林有富?”
严友良惊讶地看了一眼冉雨燕,问:“对啊!我记得就是这个名字!你怎么会知道……莫非……?”
严友良震惊地指着林淑芬,半天说不出话来。
林淑芬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挤出一个笑容说:“不瞒您说,林有富是我爷爷。”
严友良的嘴唇哆嗦了半天,拉着陈学民激动地说:“咱们找了一大圈,没想到故人在眼前啊!”
陈学民也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忽然站起来就给林淑芬行了个军礼,吓得林淑芬赶紧站起来对他九十度大鞠躬。
冉静她们几个小孩子有些不知所措,严友良抹了一把眼角,对他们笑道:“这是干嘛,吓到孩子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