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说道:“是啊,公主早命人用松叶,白磷,制造浓烟和火球,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然金将军也没这么容易把他们全部击杀。只可惜,功劳都给金将军了。”
戚芫芃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道:“无妨,锋芒毕露未必是好事,何况金将军是尽责忠勇之人,全赖他拼死抵抗,我们才能全身而退,何来抢功劳一说。”
低调处理是防人起疑心,毕竟自己是因为重生才晓得袭击的一切细节。金将军曾在戚芫芃的爹护国大将军麾下,故可信赖之。
杜鹃一边帮戚芫芃洗手一边不解道:“公主,只惩罚了那个陈太医,但尤太妃毫毛无损太便宜她了,明明背后主使就是她!”
戚芫芃抿了抿嘴,颇有些无奈:“我的傻杜鹃,连你都看出来,他们又如何会不明白,没有铁一般的证据,是动不了尤太妃的。”
杜鹃颇为不满,“东弥的新君也太懦弱了吧,一个太妃都能在宫里横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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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芫芃轻笑一声,用手指弹了弹杜鹃的眉心,嗔道:“杜鹃,别口无遮拦的。我们刚才东弥,莫要旁人听了去,徒增事端。”
杜鹃吐了吐舌头,低首道:“杜鹃知道,下次不敢了。”
戚芫芃拿起茶盏,嘴轻轻吹开漂浮上明黄茶汤上的几片嫩茶,轻啜了一口道:“先王约一年前殡天,弥留之际召见了诸多重要官员,称自己神志清明,并留有遗诏,一切按遗诏执行,而遗诏就在徒单太后手中,先王驾崩后,太后宣读先王遗诏,命完颜煦为君王,并不是之前所立储君完颜洪。”
杜鹃白鹭听得入迷,像是听到什么坊间传说一般。
“故如今的东弥王完颜煦毫无根基,登基前也只是在刑部任闲散职位,朝中无人,手下无将,且七大家族势大,可谓白板天子都不为过。”
白鹭叹道:“这君主当得真够窝囊的。”
“这尤太妃本名叫乌古伦尤雅,是穰国公乌古伦尤祥的嫡亲妹妹。先王未继位前其实是庶王子,乌古伦尤祥在先王继位这件事上出了不少力,继位后就抬了他们,成为现在的七大家族之一。”
杜鹃又问:“什么七大家族呀?”
“不算乌古伦氏,之前只有六大家族,是东弥最古老的大家族。完颜氏一开始只是一个实力比较强的部落,后来联合其他六个部落一直南下,攻城掠地,经过一代代人的战斗,积累了一代代人的血肉,才建立了如今的东弥。为了巩固政权,他们之间相互联姻。所以啊,他们的关系千丝万缕,盘根错节。这些姓氏势力强大,人口众多,在朝堂上高官能臣很多。”戚芫芃娓娓道来。
杜鹃眼珠子转了一圈,真复杂,正在消化这些话。
白鹭一直静静地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便问:“那尤太妃是后来才抬的,按理她的背景没有其他家族深厚,为何还如此横张霸道。”
戚芫芃若有所思:“应该是先王有意为之。先王按照惯例要娶一个六大家族里的嫡女为妻,于是先王娶了徒单太后,可并无感情。后来宠爱尤太妃,把中宫之权给了一个妾还抬她身份。而且你们有没有发现,现在的先王旧人里除了太后,其他妃子都不是七大家族的人,这说明什么?”
杜鹃和白鹭异口同声:“说明什么?”
“当然是制衡和打压其他家族啊。”戚芫芃说得多感觉口都干了,拿起一杯茶盏连喝几口,喝完问:“对了,白鹭,西跨院赶快收拾出来,先让鹿先生住进去。”
西跨院为凤和殿后殿一处偏僻的院子,年久失修,尤太妃为了给戚芫芃添堵,命人故意不修那里,只翻新了前殿。
白鹭惭愧道:“正在修缮了,只是只靠我们几个人,进度缓慢,那些个东弥宫人除了盯着我们,什么也不干。”
戚芫芃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我知道了。”
玉华殿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尤太妃气炸了肺,尖声喊着。
将桌上的一只倒满热茶的茶碗狠狠一扫,“啪”的一声,顿时四分五裂,茶水溅了一地。
怀若海跪着,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喘。“太妃息怒,太妃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