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芫芃等她完完全全地跪下,才急忙说道:“蔡嬷嬷免礼,何事劳烦嬷嬷亲自过来?”
蔡嬷嬷四十多,微胖的身材,黑发中夹杂不少白发,三角眼,嘴角向下挂着,她微微低头,“老奴是过来请罪,管教香墨香琴不严,才导致今日之事惊扰了君主。把整个凤和殿推至风口浪尖上,其实老奴早该来禀报殿中宫人吃食的问题,只是老奴见公主为流言之事烦不胜烦,岂敢再来叨扰,本想着自行解决,谁知还没来得及,就发生今日之事,老奴罪该万死。”
“蔡嬷嬷言重了,”戚芫芃略微一顿,继续方才未说出口的话,“你们何须这么紧张,其实我并非责怪你们的意思,相反,我觉得今日之事反而帮我们解困。”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都纳罕不已,仔细琢磨着这话的含义。
“今日香墨这么一晕,君主非但没有怪罪,反而派李万春过来,可见流言之事,他并没放在心上,既然知晓君主的态度,那我们就没有输。”
香琴香墨哪懂这么多弯弯绕绕,不过意思还是听明白,戚芫芃并无怪罪她们,悬空的心才稍稍安定。
“那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蔡嬷嬷硬生生地挤出笑容的脸怎么看着都有些怪异。
戚芫芃挥挥手,香琴香墨赶紧退下了,可蔡嬷嬷依旧垂手低头站着。
戚芫芃稍稍撇了撇嘴,抚了抚掉落的碎发,问道:“蔡嬷嬷可还有事?”
蔡嬷嬷忽而扑通一声跪下,问道:“如若老奴做错什么事,请公主责罚!”
戚芫芃面上故意露出惊讶的神色问道:“蔡嬷嬷何出此言。刚才的事我不是恕你们无罪了吗?”
“自从郡主嫁到东弥成为王后,就没私下召见老奴一次,我生怕是做了什么不合公主的意,不信任老奴了,所以凤和殿吃食之事想料理完才禀告公主,何曾想真出了乱子。”蔡嬷嬷说完抽泣了起来,还拿出手帕抹眼泪。
“老嬷嬷,这叫什么话,正如你所说,我刚来东弥焦头烂额嘛,我是放心的,这凤和殿上下在你的带领下不是井然有序?往后凤和殿都要仰仗嬷嬷你。”
蔡嬷嬷扶住胸口欣然道:“如此,老奴就放心了。皇上对老奴的嘱托,老奴犹言在耳,一日都不敢忘,公主一直在将军府无忧忧虑,皇上担忧公主应对不了东弥宫里的诡计谋害,才特意让老奴随嫁给公主出谋划策的,毕竟老奴也在宫中淫浸多年,宫里人的手段老奴见得多多了。”
“那依蔡嬷嬷所见,眼下的流言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