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着一探究竟的心情走进云中台,步伐不由得放慢放轻,双眼四处打量。
庭院的地面铺满了石子,只留出弯弯长长的几条羊肠小径通往各处,周围环绕着一些低矮的灌木和盛开的鲜花,路径旁设有石灯笼,发出的柔和橘黄的光亮让花花草草都萦绕着温馨的意味。
左侧是一座拱形的小桥,由一些石块砌成,略看之下稍显简陋,再看却充满野趣。
桥下是一片小池塘,清澈见底,池面上漂浮着树叶与杏花花瓣,就如七彩的宝石无意坠落湖中。
人声与脚步声惊扰在池中游弋的几尾小鱼,甩尾激起了一小串水花,一派田间惬意,生机盎然。
右侧是一棵已经盛开一朵挨着一朵粉白杏花的杏花树,簇簇拥拥,好不热闹,一阵阵芬芳扑鼻的香味从此处漫散在整个园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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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煦缓步走到杏花树下,抬手轻轻碰到树杈,美丽的花瓣就纷纷落到地下,落英缤纷,又好像是一片片雪花飘落下来。
自从先王病重,这处温泉干枯,便无人再打理,印象中一片萧条已经变换成面前的勃然生机,他总是孤冷的脸容似有似无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月儿已初升,已经到了垂暮的时候,戚芫芃不由自主地为眼前的画面抓住了视线,忘记了呼吸,完颜煦站在杏花树的阴影之下,俊逸的面容半明半暗,薄薄的嘴唇,剑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的几缕银丝发中,他硬朗的下巴微微扬起,依旧有些冷淡,可冷淡中透着几分旁人难以觉察的孤寂。
四周环绕着的都是宁静安逸之气,混合着淡淡的花香在空气里慢慢氤氲开。
戚芫芃的又长又密的眼睫颤动几下,双眸中含着难以言喻的情愫,朱唇微启,“君主,这边请。”
完颜煦把目光从杏树上收回,踏着小石子路徐步进道屋中。
屋中没有他想象的一桌子美味佳肴,精致的琥珀色帐幔垂挂在四壁,上面绣着繁复生动的花藤鸟兽图案,闪烁的烛火在微风中摇曳,使原本静止的图案宛如在空气中跳跃着,香炉散发的丝丝芬芳钻入鼻腔之中,与烛火的烟雾相互纠缠交织一起,暧昧的气息与温暖的光线弥漫在屋内的每一处角落,让人不得不浮想翩翩,思潮起伏。
戚芫芃美目顾盼间含笑道:“君主请宽衣。”
“你...这是何意?”完颜煦面露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神色。
戚芫芃玉手一台,手指向屋内一张床榻道,“君主莫急,离晚膳还有段时间,等臣妾好好报答您。”说完妩媚一笑,勾起了浅浅的梨涡,漾起的连连笑意让人无法拒绝。
这话听起来总感觉哪儿不对劲,完颜煦的冰蓝的眼眸少有的闪烁不定,双唇紧闭,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它们倾泻而出,他缓缓地褪下外袍,手在微微颤抖。
他的垂下眼皮,眸光却在偷瞄着戚芫芃,被揪紧的心头却不受控地泛起了一丝期待。
这女子落落大方,自己反而像娇羞扭捏的小女子,这成何体统,不过...这古代女子比现代女子放得开,对比之下,自己好似一尊老古董,可,想来想去,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完颜煦再一次陷入天人大战,戚芫芃侧目瞧着他沉默不语,一张本就冰寒的面容更为严肃,可动作倒是利索,外袍已经褪下,当下就要解开大带!
“住手!”戚芫芃神色微变,脱口阻止道,忽而的喊叫令完颜煦怔了一下,本已攒住大带的手放下也不是,继续攒着大带也不是,无奈只能抬起摸摸了鼻尖,神色略略不自在,乖乖坐在塌边。
“君主,脱了外袍就可以,请你趴在床榻上。”戚芫芃灵光一闪而过,脑海中想到了一个念头,定是完颜煦误会了,白皙的玉容瞬间攀上了红霞。
她面上保持着温和的微笑,以缓解二人之间的尴尬,她把床榻的两个枕子,前头放一个,中部,放一个,“君主,等会趴下时,额头靠在前头的这个枕子上,胸口则贴着另一个枕子。”
完颜煦轻轻点头,此刻的他温顺地犹似一只小白兔,此刻他才发现,这床榻被改造过,没有惯常的雕花床头,四面镂空,待躺好后,两只柔软温热的手掌抚上他的肩头,他总觉得这场面有些熟悉,等等,这不是跟现代他在泰国的按摩相差无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