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芫芃笑而不语,流言嘛,以其道还施彼身罢了。不管是刚进宫的危月燕还是前些日子的非完璧身的传闻,都是尤太妃爱用的手段。不过,要不是玉华殿的一名宫婢被拔了舌头,她也不知完颜煦在暗地中帮着她扫平障碍。
拔舌之刑,记得前世他登基前三年还未敢实施如此强硬的刑罚。
果然,她不是完全的她,他也不是……
当尤太妃在庭院中神色委顿地看着池中游鱼嬉戏时,身后传来一声“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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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邦!”回头看到那张儒雅温文的脸,尤太妃不由得一阵欣喜,快步上前拉过完颜洪的手道:“你怎么来了?”
“听闻宫中最近不太平,儿子担忧,就来看看母妃。”与君主有几分的他微微一笑,连眉毛上都满是柔和;
“瑞邦,你,你不该进宫。”欢喜过后,尤太妃目光一缩,嗔怪道:“本与你无关,你少来沾染。”作为完颜洪的生母,尤太妃实在担忧这事会牵扯到自己的亲儿,毕竟她也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完颜洪扶着尤太妃在池子旁石凳坐下,自己则坐到对面,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捧到尤太妃面前,乖巧道:“母妃,我知道了,请喝茶,”待尤太妃接过茶杯饮过一口后,他迟疑道:“最近都在传碧瑶的女尸是玉华殿的宫婢,与蔡嬷嬷失踪有某种联系……”
“你听谁说的?”未等完颜洪说完,尤太妃尖叫一声阻止其继续说下去。
完颜洪的眸光漫过尤太妃脸上略微不自在的表情,和煦一笑,“母妃别紧张,我一进宫就有人在传了。”
“是不是戚氏?是不是她?”尤太妃紧握住完颜洪搭在石桌上的手追问道。
见完颜洪稍稍垂头,沉默不语,尤太妃转而对着完颜洪身边的小厮问道:“仓儿,你说,是不是戚氏跑到你们面前胡说八道!”
仓儿有些慌张地看了完颜洪一眼,又看了尤太妃,才吞吞吐吐道:“是,来的路上是偶遇了王后娘娘。”
“母妃,你误会了,王后...她...什么也没说。”完颜煦目光一闪,旋即温和地笑道:“她只是说母妃今日身子不太爽利,让我多来看看您,别让那些不着调的流言坏了心情。”
“啪”的一声,尤太妃一掌拍在石桌上,顾不上手掌辣辣生疼,狠狠道:“她会有这么好心?”
见尤太妃反应如此之强烈,完颜煦心中一沉,轻轻蹙起眉头,轻语如叹:“母妃小心身子,儿子知晓深宫寂寞,为了儿子,只能委屈母妃多为忍耐。”
短短一句话足以让尤太妃震惊万分,戚氏一定是在瑞邦前面说了些什么,却不敢细问,做贼心虚说得就是尤太妃当下的心态,唯恐自己说多错所,本还想让瑞邦帮自己传话哥哥,如此看来罢了,毕竟哥哥也不知那事。
两母子又貌合神离地坐了一会儿,完颜洪方才离去,离去时面上带着一贯的温文的笑意,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是夜,毫无征兆地下了一场大雨,飞羽殿内的湖面被雨水打得滴嗒响,激起了重重水花,周围的树木发出“沙沙”的响声,在窗户外舞动着黑影,整个飞羽殿皆被一层薄雾笼罩。
卫太妃被雨声吵得是心绪不宁,翻来覆去总寻不得一个安稳入眠的睡姿,口中泛起了干涩,只能从床榻上起身,摸黑中,朝桌子走去。
正当想倒杯水给自己之际,有一黑影从窗前飘过,吓得卫太妃手一颤,茶杯都抓不稳,掉落在地,流淌了一地的水迹,水迹顷刻淌向四方。
卫太妃揉揉眼睛,再细瞅,什么也没有,只当是自己眼花,她弯身捡起掉落的茶杯,抬头的一瞬间,“哇”的一声大叫,跌坐在地。
黑影...黑影又在窗外瓢过……
“来人!来人!”这下卫太妃憋不住了,惊恐地喊叫着,贴身宫婢羽冬听见喊叫,跑了进来,急急问道:“娘娘,您怎么啦?”
卫太妃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手指前方,“窗外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