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偌。”杜鹃顺手一指。
隗狮顺着指尖的方向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湿了,憨憨一笑,就擦了起来,“没想到,你这小哭包还挺细心。”
“小......哭包?”杜鹃秀眉一竖,刚才苦兮兮的模样已经荡然无存,“我......哪里是哭包啦?我是着急王后娘娘这么忧心,弄坏身子而已。”
“还说不是小哭包,之前是谁哭着喊着让我去救君主王后的......”隗狮微微抬头,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你也是傻,就算你不哭求,我也责无旁贷的。”
说完他眉心一沉,叹了一口气,“这次,是我失职,竟......竟然君主陷入危险,如今生死未卜,我实在是罪无可赦!”
杜鹃见他一脸郁闷与自责,心中有些不忍,开口宽慰道:“你也不要太自责,谁能料到敌人这么狡猾,这叫什么......哦......我们在明,敌人在暗!”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对对对。”杜鹃抬起手臂拍了拍隗狮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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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知道安慰人,没事了?那就走吧,”正要转身,隗狮脚步一滞,说了一句“等等”向杜鹃靠近了几步,伸手就探向她。
杜鹃看着他越来越靠近的身躯,呼吸微滞,心跳莫名加快了几分,脸蛋上泛着微红。
“你闭着眼睛干嘛?你看,”隗狮歪着脑袋盯着杜鹃看,“定是你来找我时,在森林中蹭到的。”
杜鹃立马抬眼,果然见隗狮的掌心上有几片树叶,刚才她就是顶着这么多树叶走来走去的?
脸上顿时更红了,不知是为这几片树叶,还是自己会错了意,反正她恨不得马上找到地洞钻进去。
“行了,走吧,我也有担心君主的情况。”说这话,隗狮的声音沉沉的,浓眉下是一双充满担忧的双眸。
一个时辰过去了,几名太医才从延英殿里出来。
戚芫芃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们,马上应上前,急切地问道:“张院正,君主如何了?”
张院正与几名太医相顾一眼,沉重地说道:“回王后娘娘,箭已经拔出来了,君主,失血过多,身子本就虚弱,又中了毒,虽说吃了百解丸解了一部分的毒,护住了心脉,可还有一部分已经慢慢渗入了五脏六腑,”他顿了一顿,似乎在思量如何措辞,“如若用猛药当然可以把毒完全解除,只是......君主如今的身子怕是承受不住猛药,反而适得其反,只能徐徐图之。这几天只能边温补,边解毒,这一身的伤痕怕是会引发高热啊,所以这三天尤为重要,必须全天要守着。”
命保住了就好,命保住了就好,戚芫芃心中不住呢喃,其他的,对于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那他醒了没有?”
张院正无奈地摇了摇头,“王后娘娘,如今君主非常虚弱,需好好休息,待我把方子开着出来,让君主服下,我们太医院也会派人时时守着。”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侍候在君主身边,煎汤熬药,直到君主痊愈。”说完也顾不上自己一身血迹脏污,尘土满身,就要冲进延英殿。
杜鹃白鹭正在阻拦之际,一旁的张院正倒是更快地开口道:“娘娘,恕臣唐突,还望娘娘先梳洗一番,毕竟君主身负重伤,一切用具,衣裳必须干净为好。”
戚芫芃脚步一顿,思忖一番也的确如此,这才肯跟着杜鹃下去好好梳洗,换过一身衣裳。
延英殿内一片静谧,男子躺在一张华贵的红木床上,湘妃色帐幔静静地垂挂在床梁上,
他紧紧地闭阖着双眼,长睫低垂,轻轻地覆盖在眼眸上。苍白的脸色若隐若现地映衬在微弱的烛光下,仿佛一朵凋谢的白莲花。那原本英俊挺拔的面容此刻显得疲惫不堪,眉宇间带着深深的痛苦,额头上浅浅地蒙了一层滴剔透的汗珠。
如此健硕高大的人儿,此刻如同一根轻飘飘的羽毛,脆弱得随时被风吹走。
戚芫芃坐在床边,凝住眼眸看着他,眼眸有光波在闪烁,充满了担忧和无助,她伸出颤抖的手,指尖轻轻抚摸着男子的发烫脸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头一紧,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