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蘅的脸色,黑沉得能滴墨。
夏小柔垂着眼帘,“我不会写字,没学过。”
燕蘅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字帖,放在夏小柔的面前,“从今日开始,你跟着宋远一起学写字。”
季轻尘眨着眼,“燕蘅,你还真的挺闲啊,居然教女使学写字?你没事吧?”
燕蘅淡淡扫他一眼,抬步往隔壁大书房走去。
季轻尘飞快跟上,“燕蘅,你又去哪儿?”
那边大书房的门关上,阻挡了两人说话的声音。
夏小柔将笔放下,揉着手腕。
宋远呼了口气,抬头看夏小柔,“干娘,刚学写字,都会手酸,多写写就不酸了,这是燕郎君说的。”
夏小柔哪是写字手酸?她的手做了别的事情,才手酸。
她微微一笑,“我知道了。”
太熟悉燕蘅的脾气了,他只要心情不好,就叫她学写字。
仿似,她写了字,学了文,能治国平天下封他当个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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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书房里,燕蘅冷眸看向季轻尘,“是那母子二人叫你前来监视本王的?”
季轻尘两手一摊,“冤枉啊,燕蘅,咱俩好歹是表兄弟吧。”
燕蘅轻嗤,“你跟宫里那位,是嫡系堂亲关系,我跟你母亲是表亲关系,所以论亲疏,咱们隔了点。”
季轻尘挠头,“可是我跟你从小一起长大,跟宫里那位只是认识,再说她年纪比我大一轮,哪怕再亲,我也跟她不熟啊。”
“少说这些有的没的,有话直说!”燕蘅不耐烦地甩袖子。
季轻尘挠挠头,只得说道,“太后的意思是,让你娶闻四小姐。”
“谢了。”燕蘅撩起袍子摆,坐到了摇椅上,声音清冷,“你回去跟她说,我未婚妻去年才死,我在服丧,现在不宜娶亲。”
季轻尘抽了抽嘴角,“燕蘅,你没事吧?当初给你指婚的时候,你一百个不乐意,也不跟人家桑小姐见面,现在人家忽然死了,你又给人服丧?你服哪门子丧?”
“我乐意。”燕蘅扬眉,冷冷一笑。
季轻尘朝他拱手,揶揄着说,“行行行,你乐意就乐着吧。你可有意思,没事顶个鳏夫的名号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