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卿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旋即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问道:“方才奕元说,沈姝再也不会欺负我了是怎么回事?”
沈寅止随意踢开挡在沈宴卿脚前的小石子,平静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一点属于她的惩罚罢了。”
走着走着,面前出现一条沈宴卿从未见过的路,她好奇地指着路尽头的小院,“是谁住在这里。”
“祖母住在里面,不过她脾气古怪,你还是离她远点...”
“呸!”一根带着疾风而来的长棍“啪”一下就抽在沈寅止的后背上,“不肖子孙,竟敢这样编排老身。”
他面色一变,连忙转身跪下,“是寅止失仪胡乱说话,还请祖母见谅。”
“给我跪上几个时辰,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起来。话说这丫头是我孙媳吗,怎么跟上一个长得不一样。”
一身粗布素衣的老太太手握长棍,矮小的身材却站得溜直。那脸颊满面红光仍旧十分饱满,只是一道足足贯穿整张脸的疤痕显得异样骇人。
“回禀祖母,她叫沈卿卿,是爹最近寻回的女儿。”
“哦?”老太太用长棍挑起沈宴卿的下巴,嘲讽地勾起唇角,“竟还有谢氏防不住的女人,这么多年你娘还是头一个。”
老太太走到沈宴卿近前,直直地盯着她,“为何不怕我?”
忽的她单薄的唇一抿,“原是个瞎子,怪不得不怕。”
沈宴卿笑盈盈地拉起老太太的手,“我只是暂时看不见,但您是祖母,我敬您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去害怕。”
“油嘴滑舌。”老太太冷着脸一把甩开她的手,“你背后的血是怎么回事,衣裳都染透了。”
沈寅止顺势看去,心里咯噔一下,刚想起身就被老太太一棍子敲在脑袋上,“给我跪着!你,跟我回屋。”
沈宴卿愣愣跟在老太太身后,纵是眼前看得不真切,但是脚下的步子迈得也算开,就这样小老太太还给她拉出好长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