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雕的梅花上缀着点点白色雪痕,做旧的长亭前一琴一酒更显侠气,尤其是倚在树下舞剑的小人做得格外栩栩如生。
是个值钱的东西。
沈宴卿摸索着钱袋里的银子,“辛苦你想得周到,多少银子买的,我补给你。”
怜芝连连摆手,“算是我弥补昨日的唐突,更何况为主分忧本就是奴婢该做的事情。我也是怕小姐因为昨日一事与我生出嫌隙,毕竟我现在无依无靠能仰仗的也只有小姐你了。”
她讨好地笑笑,低眉顺眼的与秦府时浑身扎刺的样子截然不同。
沈宴卿也没推辞,刚拿起摆件便嗅到上面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某种花香闻起来很是愉悦。
“小姐,下午你不在时夫人亲自来宴请你一同吃晚饭,算算时辰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怜芝体贴地端来放在门外的清水,“那小姐您先梳洗打扮着,怜芝先行告退。”
“哇。”奕元呆滞地看着怜芝离开的背影,不禁感叹地拍拍手,“想不到芝姐这么会伺候人,我要是有个这样事无巨细照顾我的仆人,那我简直能爽翻天。”
已经重新上妆的沈宴卿瞥了他一眼,“她现在就像一只隐于暗中时刻准备猎捕的老虎,不过是收起爪子假装释放友好罢了。等到庭州的事情解决完,她的命绝对留不得。”
“你们就是习惯把人想坏,要是京城里都是我这种善良的人就好了。”奕元嘀嘀咕咕地摇了摇头,无聊地趴在桌前戳着那散发着香气的梅花。
“要都是你这种人,那我们的山河早就被边境他国给踏平了。”
“切,就凭小爷我单挑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武功,谁来谁死。”奕元傲娇的双手环胸,可下一秒他肚子就是阵阵异响,“不对劲,我好像吃杂了。”
不待沈宴卿反应,他脸色忽变捂着屁股就往出跑,“我上个茅房!要是来不及你就自己先去!”
沈宴卿无奈地摇摇头,这傻小子永远都是这么冒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