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来时匆忙他怀里还是一片清冷,惹得怀中人不安分地扭动几下。
他半侧过头冷冷看向被摔得根本站不起身子的沈奚行,“我最近对你还是太纵容,沈奚行,你给我等着。”
本是晚宴即将开席,却迟迟不见沈宴卿过来。他才在外审理完案情,刚到家中就被叫着去催催沈宴卿。原以为长廊里传来的男女说话是有下人勾搭偷情,可走近他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嘶...”沈奚行痛苦地哀嚎着,他按着像是断开的尾骨冷汗津津,“大哥,你竟然对自家兄弟下死手,我一定要向爹娘告状!真是个吃里扒外的怪胎,不帮着棠儿反倒和外人亲近!”
“轻薄长姐,顶撞大哥,谢氏就教会你这些东西吗。”沈寅止的怒意险些压制不住,他厌恶地厉声斥责道:“不懂尊卑不知廉耻,我今日不把你打个皮开肉绽我就不配做沈家人!”
“你!”
沈奚行恼怒地瞪着软软倚在自家大哥怀中的沈宴卿,“贱人!”
沈宴卿低着头轻声啜泣,她害怕地缩紧身子,“是我的存在扰了沈家清净,我就该如同从前那样一辈子做个任人欺辱的贱奴,是我天真还以为与我有着血缘之亲的家人能接纳我。”
“别听他胡说。”沈寅止不知所措地呢喃着哄了好些词不达意的话,见怀中人仍是那般落寞他怜惜地捧起她的脸,“卿卿,在我心中你就是比血缘还要亲近的人。”
夜色朦胧,衬得他眸中光亮熠熠生辉。
本意是想借此惩罚嘴硬的沈奚行,却不成想在她看见沈寅止笨拙的只想让她稍稍开心些时,她莫名心底一颤。她慌乱地躲开他的视线,不自在地攥紧了袖子,“有大哥宽慰,卿儿心中已然无恙。”
“大哥!她就是在故意示弱来挑拨你我之间的感情!”沈奚行气急败坏地指着她,愤怒地扔出折扇刚好砸在她的身上,“贱人!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是在演戏!”
沈寅止刚柔下来的神情又恢复了往日的阴冷,他抽出腰间长鞭用力甩在地上,震起一层细微的灰尘。
“做了错事还不知悔改,沈奚行你现在胆子真是越来越大。”
啪——!
他那一鞭抽得毫不留情,霎时就溅出几滴热血。
“啊——!”沈奚行不断惨叫,痛到指尖发白的十指紧扣着掌心的嫩肉,“大哥饶命!奚行...奚行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