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沉。
昏黄的光蜿蜒照在床榻上起伏平稳的女子身上,火炉里噼里啪啦的木炭声听得守在门边的婢女昏昏欲睡。
忽然院内响起一个焦急的声音,“沈姐!沈姐你在哪!”
“嗯...”她闷声呓语,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景像虚晃她只能依稀听着声音辨别。
“嘘!沈小姐正在屋里休息,你不要在此吵闹。”
“胡说!好端端沈姐为什么要在你这休息!”
门口一阵推搡拉扯,门被人用力撞开,紧接着一个身影急匆匆跑到她的跟前。
“沈姐,他们没拿你怎么样吧。”
沈宴卿缓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她眼神示意奕元将她扶起,轻捶了几下压得有些发麻的胳膊倦声道:“许是那时下棋太枯燥,没忍住小睡了会儿。”
顺势看向前方,这才发现桌前还趴着个也同样熟睡的秦元承。
奕元递过来个不省心的表情,“还小睡?从午时进入秦府,到现在酉时三刻,我差点以为你出什么意外了。你说你来之前就在睡,在这你也要睡,你该不会有喜了吧。”
啪——
桌子上的茶杯不知为何掉在了地上,听见异响的秦元承缓缓抬头,他揉着干涩的眼懵懵地望着脚边的碎片。
“发生什么事了,这个杯子它怎么自己掉地上了。”
沈宴卿撑着床柱下床,身子软绵绵的有些提不上来力气。
她委身行礼,难掩愧色地柔声道:“实在抱歉秦少爷,我原是想来与你商谈正事,但没想到一时贪睡误了时辰,失礼之处还望莫怪。”
秦元承打了个哈欠,他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还得多谢沈小姐,这几日琐事过多我已经数日无法正常休息,那阵送你回房见你睡得正香,我也就困意难捱潦草睡去。”
奕元嫌弃地噘着嘴,他用手肘撞了下沈宴卿的后腰狐疑地小声嘀咕:“你瞧他那个矫揉造作的样儿,绝对是装的。”
“嗯?装什么?”
秦元承疑惑地歪着头,像是没听清一样头微微前倾将耳朵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