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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二道:“都头出去了许多时,不知上元节那天有个东京新来打踅(xue)的行院,色艺双绝,叫做白秀英。那妮子欲参拜都头却值您公差外出。
如今见在城中勾栏里歇着,说唱诸般品调。每日有那一般打散,或有戏舞,或有吹弹,或有歌唱,赚得那人山人海价看。雷都头也是咱郓城有名的大人物。如何不去睃一睃?端的是好个粉头嘞!”
“今日不便,有些疲乏,还要拜见老娘,改天再去看也不迟。”雷横摇头婉拒对方的邀请,寒暄几句与之作别后,思念老娘心切,急急往家里赶。
可今天也不知怎么了?总是遇到熟人。
雷横还没走多远,又碰上几个衙役是自己的老部下。挥手打招呼,那几人也走来,笑着喊着“都头”。寒暄几句,准备错身而过时,其中一个最为年长的人,让同伴先走,拉着雷横到无人巷子口。
那衙役四下观望,见没有耳目,方才低声提醒:“雷,雷都头,你平时待兄弟不错,有个事得跟你说。近来从东京城来了一个粉头,名唤白秀英,其父亲名叫白玉乔,这对父女在勾栏瓦舍落脚……”
“白秀英?”雷横就在之前听李小二提过,连忙摆手打断:“这个我知道,之前李小二说参拜我不得……”
“哎哟,都头,你别听那小子胡扯。”那衙役嗤之以鼻,满脸愤恨:“咱们新任县令老爷是京城来的。这白秀英与他相好已久,遂到郓城开勾栏,歌舞吹弹。当天全城官吏乡绅都前去送礼捧场。唯独你不到,人家惦记上你,那白玉乔四处说你坏话。连县太爷都说你不识趣,扬言说要惩戒你。”
“岂有此理?本都头不是外出公干,根本不知情。”雷横听到这则消息大怒,双眼中的怒火高涨。胸膛剧烈起伏,咬牙切齿,拳头不由得紧紧攥住。
“谁说不是呢?都头消消气,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那衙役义愤填膺地安慰着,随后苦笑:“可谁叫人家床上功夫好傍上了县太爷。兄弟跟你说一声,你尽快准备些礼物,前往勾栏拜访。免得这些小人在背后使坏,县太爷总针对于你。”
“呃,多谢兄弟告知!”好半晌,雷横才平息下来心中的怒火,看着知会自己的部下勉强露出个笑容。
“都头客气了,都是兄弟。小的还要巡逻,先行告退。”衙役笑着摆摆手,又说了几句便匆匆走了。
“哎,我还有老娘!”雷横目送着手下离去,想到近年来的憋屈和县太爷故意针对,怒火再次喷薄。恨不得立刻拿刀杀了这些贼撮鸟,可想到家中还有老娘仰天长叹,面色阴沉如水,快步往家里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