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沉,村子里亮起点点灯火,偶尔有凉风吹过敲打着树叶,很是舒适。
可江清尘眼下正烦闷不已,他快步走过蜿蜒的石子路,碍脚的小石子被他踢了老远,实在想不通李荷花怎么会变得如此如此不可理喻,难缠至极。
耳边响起她那句“可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没由的让他心慌。
自己一赶回来就听说李荷花赚了大钱,连县令老爷都帮着她说话,还攀上了不得了的贵人。
本以为借钱给她,自己从此以后便衣食无忧,以后在学堂都可以抬起头做人了,
村里的婆婆吃完饭坐在门口的石块上绘声绘色地谈论:
“李家她娘真是没享到福,走得早,这下李家可真出了个了不得的人,那天那个男的请她去做席,一给就是五十两,真是吓死人了,老婆子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请她去做饭,随便给人做顿饭就有五十两银子,这么好赚?”村子东边常年说闲话的铁蛋娘不屑的说了句,村里人时常会在此处乘凉。
“我可听说在县里有些女人专门是做那事谋生,赚钱得很!”她小声的说道,说了还看了看一旁围着的人。
“这可不能乱说,县令大人当时都在一边,你这话把县令都给攀扯进去了。”罗婶为李心荷打抱不平道。
“我又没说县令。”铁蛋娘眼溜溜的转了一个圈。
“你怕不是收了李荷花好处吧,才这么为她说话,那天村里人可是都看见了,帮她喂一天狗就给你一块银子。这么多人怎么就找你不找别人?”
这话说得夹枪带棒的,罗婶都气急,谁跟这女人说话都讨不找好。
一旁的乡亲听了都纷纷称是,这女人怎么可能突然就这么赚钱,看到身边认识的人得了好处都不自在。
铁蛋娘听到有人附和她,就更是得意,嘴上没个把门的就开始上下嘴皮一碰道酸话。
“荷花啊,你可是真大方,你把你家阿梨送过去与她一起呗,两姐妹在窑子里也好照应!”
荷花今天回来把狗接回去了,她心情好,就夹了几口菜想着过来跟这些人聊聊天,罗婶听她说自己就罢了,本来拿着手中的碗正打算离开,谁知这蹄子竟然攀扯自己的女儿,阿梨还没说亲,要是被污了名声传出去,以后就只能在家做老姑娘。
这谁忍得了,罗婶立马放下碗跟铁蛋娘扭打在一起。
当下立在一旁看戏的江清尘也红了眼,五十两,他从来没觉得赚钱如此容易,学堂里最穷最穷的顾安之,下了课去做活一个月也不过才挣个一钱,他得去找荷花,让她把钱给自己管,这女人管钱没个把门的,随随便便就给了一块银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