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货的这下也不跟云舒粘牙了,直接把价格给到了二百。看云舒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摸不准这小姑娘什么来头的售货员只能先认输。
“这位同志,您既然直接抄底了,那我也不跟您再掰扯了,这玩意儿少见,而且我们收回来又是修又是重新刷漆的,您总得让我们赚点手工费吧。”
“就二百,再少真不行了,再少我就不好跟老板交代了。再说了,买一个新的还得要您不少工业票呢,您说是不?”
这倒也是。
而且这玩意儿少见这一点他说的也没错,这年代能用的上打字机的人,或多或少都跟文学行业沾点边。
而这个县城的主流产业不是文化领域,就连报社也就公家的买几个,人家报废的打字机基本都内部销毁了,很少有流到外面的,想找一个能马上用还便宜的,却是很难。
要是让云舒自己买,或者看看能不能签到,那少说还得一个月左右,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算来算去,眼前这个人要二百已经是公道价了。
于是装作沉思的云舒也点了点头:“行吧,那就两百。”
云舒交钱,他打包,塞了报纸把打字机裹得严严实实,一行人心满意足的出了信托商店,然后直奔国营饭店跟谢以珵汇合。
因为东西太多,小伙伴们买的东西也不少,只有三辆自行车是很难全部运回去的。因此昨天云舒就跟谢以珵商量好了,他今天就上半天班,到时候他跟云舒一起回丰胜大队。
这就是换了岗位的好处了,采购科的人不坐班才是常态,而且前段时间为了上下班方便,他自己也买了一辆自行车。
……
到了国营饭店,谢以珵已经找好位置了,不怕麻烦的把东西都拎进去,不然放外面可能出来的时候就啥也不剩了。
两张桌合并在一起坐了七个人,点了七个菜七碗米饭,花了十四块钱,然后一致决定AA。就连杜玉娇都从兜里掏出了攒了许久的私房钱,等拿粮票的时候眼睛一转,突然把手帕塞回兜里,转而跟陈铭借了点粮票。
在座的人都看得出来杜玉娇这么做是为了跟陈铭加深关系,好给二人的来往多增添几个理由,并不是自己手里真的没票了。
陈铭自然也看得出来,他本来还有些犹豫,不过当他的眼神不经意的瞥过对面坐在一起、正把脑袋凑在一处说悄悄话的云舒和谢以珵时,突然又做了不同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