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旁人落草或许还能得活,可宁王未必会放过将军。到时派大军围剿,我等还不是死路一条?属下倒是有一条路,可保这数千军马得活!”军司马大声问道。
“何计?”霍庆中赶紧问道。
“将军……”。军司马大着胆子走近霍庆中,像是要对霍庆中附耳。霍庆中此时心乱如麻,哪里还能注意到有异常?待那军司马靠近,猛然觉得不妥,刚要后退已然不及,那军司马已然猛的拔出佩刀,一刀朝霍庆中砍去。饶是霍庆中武将出身,急忙闪避,也已然不及,堪堪避开脖颈,整条右臂却已被砍断。
“狗贼!你……你敢杀我?”霍庆中瞠目欲裂。
“唯有将军人头,才能保的住这数千条性命,众军士,想活命的,还不动手?”军司马大声疾呼。瞬间军卒乱做一团,蜂拥而上,与霍庆中数百心腹死士厮杀在一团。
霍庆中虽勇武,奈何已断了右臂,又有伤在身,麾下死忠不过两三百,哪里抵挡得住那数千军卒?不过小半个时辰,霍庆中已然被搠翻在地,砍去首级。那军司马急派人携了霍庆中首级,去许城见宁王。不过半日,霍庆中之子霍子裕,也被麾下将佐杀死在军中,首级同样被送去许城,自此中州之乱告平。
李胤闻报,使杨世奇,高掣等人带兵四下巡视,将各郡县乱军清扫干净,不过半月,各处告平,中州全境遂尽数重归朝廷掌控。李胤一面上表申报朝廷,一面派人将高廉父子并高皇后棺椁,并霍家父子首级发送回京,并收拾行装,准备陪长孙无香回京。苍星河已将黎长生招来许城,李胤同样封了个宁王麾下正五品将军。
中州既定,徐州,荆州各自准备退兵,李胤取中州府库钱粮,派遣文吏分头前去劳军,荆徐两州军将折损本就极微,又得不少钱粮犒赏,特意派将领到许城向宁王致谢,便当即起兵拔营回撤本州去了。
捷报传回京师,隆德皇召满朝文武上殿,一脸阴沉的道:“如今,李苕被擒,高廉父子与霍庆中父子皆已遭诛,中州叛逆尽除,然,虽尽灭叛逆,宁王却是私自用兵,终究违了朝廷法令,该当如何处置,众卿可有分晓?”
“陛下。”太师乔玄先行出班,拱手对皇帝道:“老臣以为,宁王虽以为镇国公和先太子报私仇为借口,私自对中州用兵。然,其意却旨在平叛。叛逆之举为我朝所不容,中州之逆不可不除,宁王用兵虽有违朝廷法度,却不用朝廷调集大军,也无费国库一两银钱一两粮食,且其平定诛郡,只招调昔日朝廷所任,并不曾私自委派官员,如今,又上表请朝廷吏部派员,可见,宁王并无占据中州之心。故,臣以为,宁王平乱之功更重其违令之过,当赏!徐州、荆州两地军将,同襄勤王之师也当奖励。”
新任侍中曹忘川也附议道:“陛下,臣以为,太师之言有理,宁王功过相比,功更重于过,陛下应下旨褒奖,以彰护国平乱之举。若有功不赏,恐使心怀勤王之心各部军将寒心啊。”
丞相陈文锦不等皇帝开口,也拱手道:“陛下,如今中州复平,当以安定中州百姓,补充各处空缺官吏,恢复生产,保障治安为要,万万不可因疏忽,而造成纰漏,以免百姓为有心之贼鼓动,再起乱象。至于宁王功过,不急于一时平叛,”
中书令秦钟业也紧随其后道:“陛下,陈相之言,方为良策,眼下当以安定中州为重,至于宁王功过,不如待其入京之后,再定不迟。”
隆德皇眼神闪烁,扫视群臣一眼道:“丞相之言有理,中州官员空缺一事,当由吏部选补推荐,交由内阁议定。慕容灼,吏部可有人员名单拟订?”
吏部尚书慕容灼赶紧出班回奏道:“回禀陛下,臣与吏部各司已根据吏部考核,选拔调拨各处官员三十余,名单已然交付内阁,以备议定,只是这中州刺史和驻守将军人选,还需陛下亲自选定,吏部也好根据这新任刺史人选,来进行调整。”
“丞相,武英公,依你二人之意,中州刺史和中州将军,当由何人充任为好?”隆德皇看向陈文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