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那年,宇戦墨(现在得叫李峤了)去参加进士考试,他本想着认真应考,发挥出自己的水平就行,绝对不去搞那些歪门邪道。没想到自己超常发挥,直接拿下第三名,把周围的考生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接着又去参加制河北策考试,凭借扎实的学识直接甲科到手,这一路 “开挂”,宇戦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嘟囔着:“这穿越福利也太好了吧!可我得实实在在做人,不能辜负这份好运。” 顺理成章地,他当上了长安尉,开启了古代官场的奇妙之旅。
在官场里,宇戦墨秉持着厚道老实的本性,就像个兢兢业业的老黄牛,一路从监察御史干到给事中。
可他这现代性格,再加上老实直爽,有啥说啥,一不小心就得罪了女帝,直接被发配到润州当司马。宇戦墨默默叹气:“这穿越还带逆风局的?不过肯定是我做得还不够好!”
他心态好,也从不抱怨,没多久就又凭借自己的真才实学被召回,还当上了凤阁舍人。
到了女帝圣历初年,宇戦墨迎来了事业巅峰,成功晋升为同凤阁鸾台平章事,与宰相平起平坐了起来,这可把他乐坏了,走路都带风。
不仅如此,他还负责修编《三教珠英》,这活儿难度可不低,有人想走捷径塞钱给他,让他行个方便,宇戦墨却一脸严肃地拒绝:“这可使不得,咱得凭真本事做事。”
凭借着自己现代的知识和李峤的才华,硬是干得漂亮,一路高升,又是封爵赵国公,又是各种重要职位加身,那叫一个金生水起!
景龙年间,宇戦墨继续在官场发光发热,以特进身份兼任兵部侍郎,和中书门下三品一起共事,权势滔天。
可男帝睿宗一即位,他的好日子就暂时结束了,直接被贬为怀州刺史。宇戦墨倒也想得开,憨厚地笑着说:“反正都体验过巅峰了,这也不算啥。当官就是为百姓做事,在哪儿都一样。年纪也大了,不用他正好退休享清福。”
本以为人生就这么平稳落幕了,结果金主玄宗上位,又把他拉出来折腾。先是被整到滁州当别驾,后来又迁到庐州当别驾。
宇戦墨哭笑不得,挠挠头说:“这古代皇帝怎么跟开盲盒似的,永远不知道下一个是什么!唉,做好自己该做的吧。”
暮春的图书馆浸在斜晖里,尘絮在光柱中浮沉如星屑。
宇戦墨的手指抚过《全唐诗》泛黄的页缘,李峤的"山川满目泪沾衣"尚在齿间萦绕,恍惚间又见汾水岸边的落日熔金。那位被称作"文章宿老"的诗人,此刻竟似隔着千年烟雨与他相视而笑。
昔日在麟德殿前,他亲见李峤挥毫写下《汾阴行》。羊毫饱蘸的不是墨,是八百里秦川的罡风,是五陵少年的意气。七言长歌如铁马冰河撞破纸背,连廊下栖息的青鸟都惊得振翅盘旋。
崔融、苏味道等人击节赞叹时,檐角的铜铃正将碎金般的阳光摇落在李峤的锦袍上——这般气象,确非王杨卢骆不能相抗。
"宇同学?"古籍修复室的门轴发出苍老的吱呀,惊碎了时空的涟漪。
贞小兕倚在门边,发间别着的鎏金蝴蝶簪微微颤动,倒像从唐墓壁画里飞出的灵物。
她扬了扬手中线装本,洒金笺上墨迹犹湿:"这是你落在《酉阳杂俎》里的诗稿?'云想衣裳花想容'的化用倒妙,只是..."她忽然压低声音,簪头的蝶翼几乎触到他耳畔:"李太白的诗,怎会早了百年?"
暮色漫过青砖地,将两人的影子绞成解不开的结。宇戦墨望着窗外渐次亮起的灯火,恍觉今古的界限正在暮色中消融。
贞小兕的几页草纸摊在案头,泛黄的页夹着干枯的辛夷花,墨字细密如星斗:"显庆四年,李义府宅辛夷花开七重..."、"垂拱二年,则天幸龙门..."她竟将《朝野佥载》与量子纠缠理论并置,笔锋一转处,倒有几分李峤咏物诗的奇巧。
"昨日杜老师拿着你的《春江曲》找我问话。"少女指尖轻点诗稿,眸中跳动着狡黠的光,"他说这'星垂平野阔'的意境,倒像把杜子美与孟襄阳炼成了金丹。"
小兕忽然抓起他的袖口,蜀锦暗纹在灯下泛起微芒:"这织金工艺,分明是唐初尚服局的技法!"
夜风穿堂而过,惊起满室书页哗然。贞小兕解下腰间错金银香囊,迦南香雾氤氲间,竟与李峤案头那枚一般无二。
"家传的。"她眨眨眼,鎏金蝶翼掠过他腕间隐约的墨迹——那是前日在国子监,李峤握着他的手临《圣教序》时染的。
闭馆铃骤响,惊破千年大梦。
贞小兕将诗稿折成方胜塞进他掌心,石榴裙裾扫过满地月影:"下次去劝劝杜审言,他那'衙官屈宋'的狂语,可是要给子孙招祸的。
"忽又回首轻笑,恍若盛唐牡丹绽在夜色里……记得带着我的三足鎏金砚——或许能换张阎立本的画稿呢。"
宇戦墨望着她消失在紫藤花廊的背影,忽然读懂李峤当年在《楚望赋》中写的"瞻云物之迢递"。掌心的方胜渐渐洇开墨痕,竟是一阕《踏莎行》:
末句写着:"莫愁前路星霜改,自有灵犀渡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