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龙杖挟着劲风扫来,程文昊就地滚到沈静姝裙边,大喊道:“姑奶奶救命!”
江瑾安反手将沈静姝护在臂弯,刀鞘横挡,鎏金蟠螭纹与蟠龙杖相撞迸出火星:“姑父这是要让表兄现在就去诏狱喝醒酒汤?”
“老夫自会进宫面圣!”
顾忠怒吼一声,蟠龙杖重重砸在地上,震得众人耳膜生疼,目光如刀般扫过顾长风,怒道:“逆子,还不滚回去跪祠堂!你当江瑾安真会护着定国公府?当年他连亲叔父都——”
江瑾安手起刀落,一刀劈开银箱,玄甲卫大惊,瞬间将银箱围得密不透风。
顾长风看向江瑾安,甩袖而去。
暴雨砸在马车顶棚噼啪作响,归程中,程文昊扒着马车窗棂探头:”小爷今天又是当鱼饵又是扮小丑,回头不会被人灭口吧?“
“你多虑了。”沈静姝将冰鉴里的槐花糖推过去,“顾家此刻怕是巴不得再送你十箱银锭封口。”
她指尖在檀木小几上画了个“程”字,“吏部考功司的缺,不是还空着么?”
“打住!”程文昊捏起一颗槐花糖塞进嘴里,被甜得龇牙咧嘴,“你们夫妻俩一个塞糖一个递刀,当小爷是三岁娃娃?”
他嚼着槐花糖含糊道:“国公爷最后那句没说完的话,你叔父当年究竟?”
江瑾安突然从袖中抽出一封密信,“城西宅院的房梁里,找到这个。”
信封的火漆印上,赫然是程家商队的标记。
赵延吐出的供词中,定国公府与北境往来的商队竟有三支挂着程家的旗号。
程文昊被呛得糖渣喷在车帘上,“你早知我程家商队运的是军械?!”
他扑过去就要抢夺,马车突然一个急刹,整个人栽进了冰鉴里。
沈静姝忍笑抽出他发间粘的糖丝:“还有十一盒,够你吃到开春。吏部考功司的椅子,坐着可比囚车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