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眼睛告诉我的

夜斯年皱了皱眉,随后才将那信摊开。

又是琐事,可都只是为最后一句做铺垫罢了。

——她可安好?

安好……?

称不上。

*

在此三年内,姜肆是一封信都没有写给沈枝鸢过。

可每当他一人独自在西域闯荡,寻求那蛊受伤时,脑袋里总浮现的是那张脸。

他时常会想她长大后的风华,想看看她遇见过什么事。

有没有难过,会不会一个人扛下很多事,会不会自己偷偷哭。

他时常看着天边,心里总是想着——

他想和她在同个屋子内……一起瞧那月亮。

每每想到这,他又会无所谓的笑笑,用那满是血的手捂住伤口,无奈的站起身来,躲过下一轮的追杀。

风餐露宿,手上却也沾满了无数人的性命。

“考虑好没?”

那穿着黑衣之人站在屋下望着那肆意的少年。

姜肆单腿拱起,坐在瓦片之上,懒懒的说了句。

“烦死了,再来烦我,我便将你们一起杀了。”

少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手上把玩着小刀,那眉眼笑盈盈,歪着脑袋略带嚣张的瞧着。

“姜肆。”

那人忽的沉沉的喊了声。

姜肆抬眸朝他撇去,眼角向下,挑了挑眉。

这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那位心上人身上的事吗?”

那黑衣人循循善诱,抛出利益很难不让人有所心动。

可那少年笑了笑,脸上还有一丝血迹,像是不知什么时候被溅上那般。

他从房顶跳下,缓步走到那黑衣人身边,正当那黑衣人以为他回心转意之时,他却忽然停下,紧接着,那把拿在他手上的刀不知何时便已经插在了黑衣人的心口之处。

还未说一句话,那黑衣人便断了气,那双眼睛瞪大,明显是死不瞑目。

月光下,那血渐渐的将那大地染成了红色,空气中是一股难闻的铁锈味。

少年蹲下,灰眸微眯,笑着对他说了句:“不好意思啊,你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从他说出心上人的那一刻起……他的杀心就已经止不住了。

大地被照的雪亮,徒留那一面是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