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知道她的脾性,也从来懒得在这些小事上计较,扬了扬眉道:“太医说你尚未痊愈,坐吧。”
年世兰也不谢恩,沉默着扭头坐了下去。
“妾身孕中不适,早上起的就迟了些,福晋不会怪罪吧。”门口远远的传来一声娇娇弱弱的声音。
“不碍事,一切以王爷的子嗣为重。”宜修端坐在上首,淡淡开口。
柔则这才施施然扶着芳若的手走了进来,满脸春风得意。
她的一双美目在揽月阁外室的众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显然没想到年世兰会出现在这里。
“给年侧福晋,齐侧福晋请安。”她一手捂着尚且平坦的小腹,柔声屈膝道。
“哼。”年世兰冷哼一声,也不叫起,转头就和离她最近的李格格说起了话。
齐月宾微微笑着看着这一幕,并不做声。
柔则还保持着屈膝行礼的姿势,时间长了,膝盖酸软,脸上也露出不自在的神色。
宜修这才慢悠悠开口:“好啦,柔则格格还有着身子,快坐下吧。”
“是。”柔则暗暗咬牙,狠狠地剜了年世兰一眼,这才落座。
“没想到年侧福晋也在,您才小产半个月,现下身子可是已经好全了?”柔则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挑衅之色。
如今她仗着有了身孕,又出身尊贵,在王府里越发肆无忌惮。
本以为年世兰会与她呛上几句,或者出言嘲讽,甚至直接破口大骂都有可能。
可是出乎宜修意料的是,年世兰只是沉默不语地打量了她一眼。
距离隔得有些远,宜修并没有看到年世兰眼底一闪而逝的阴鸷。
柔则撇了撇嘴,大抵也觉得她的反应有些无趣,悻悻地转移了话题。
晨间请安就在这种微妙的气氛里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