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午后,柔则懒洋洋的靠在榻上,怀中抱着一只小狸奴。
她最近闲来无事,心中时常烦闷的慌,想着宫中也有不少妃嫔都会养只狸奴或者鹦鹉之类的宠物,打发闲暇的时光。因此几天前她去求了胤禛,得了这只狸奴养在听泉阁解闷。
那狸奴温顺的蜷缩在她臂弯里,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屋内的陈设。
柔则神色恹恹的抚了一把它柔软的背毛,侧过头去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出神。
“芳若,你说曹侍妾来日真的生下了王爷的子嗣,岂不是要在府里和我平起平坐了么?”她一脸愁容的开口问道。
“这个曹琴默还真是谨小慎微啊,瞒的这样好,非得撑过了头三个月才敢让人知道,是生怕谁要对她下手吗?”
芳若听出了她话里的暗示之意,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出言劝说:“格格,曹侍妾身份低微,又家道中落,就算生下孩子,对您也构不成什么威胁啊。”
柔则皱眉道:“那吕盈风不也是出身平平,不过是生了个女儿,现在还不是都快踩到我头上来了?”
芳若被她一噎,还是苦口婆心地说:“可是格格,之前年侧福晋安胎药里的麝香,还有李格格所出的弘时,他的乳母饭菜里被人下毒之事,王爷虽然按着没有发作,但他心里始终是怀疑咱们的……”
柔则神色一黯,她心知芳若的话是有道理的。
可不知怎的,看到曹琴默这样的人都有了身孕,她仍是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嫉恨和妒意。
那些负面情绪仿佛翻涌的巨浪,要把她最后一丝理智给吞没。
除了年世兰也小产过,这王府里凭什么只有她的孩子难产死了?宜修、李静言、吕盈风,一个个出身不如她,论王爷的宠爱也不如她,却都有子嗣可以依靠。
从那天晨间请安时,自己被众人冷眼讥讽,又得知了曹琴默有了喜脉的那一刻起,一直有一个声音萦绕在柔则的耳畔。
那声音仿佛恶魔的低语:“杀了她的孩子,不要让她生下来!”
柔则一双眸子晦暗不明,她低声问芳若:“前几次是咱们疏忽了,可王爷纵使心有怀疑,到底也没把我怎么样,若是这次能想个天衣无缝的法子……”
芳若神色一凛:“格格,不可!虽然这个曹侍妾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可这王府里毕竟还有一个心思缜密的福晋宜修。过去咱们的手段无论高明与否,没有一次逃得过她的追查。”
她压低了声音劝说柔则道:“不过是个侍妾,翻不起什么风浪的,您实在犯不上为了一个侍妾的孩子以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