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行挤出一滴眼泪来,用帕子假装拭了拭眼角,凄声道:“皇上,没想到这倒是阴差阳错的救了臣妾和弘晖的命。”
眼见着大势已去,木已成舟。
这一刻的柔则,也有点狗急跳墙的意思了,她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只想随手拉一个憎恨的人下水。
这个人就是看起来最低微、最容易被拉下来垫背的宫女锦画。
她平生最恨为奴不忠的东西。
宜修各种蹉磨她时她不敢发作,年世兰甚至直接找人将她推下台阶,她也没有法子反抗。
可奴才不一样。
在她眼里,锦画也好芳若也罢,更别提那些粗使的小宫女小太监,都是些供主子驱使的卑贱之人。
这样卑贱的下人们,生来就该对她言听计从,哪怕她要做伤天害理的勾当,身为奴才,若要违逆主子,甚至企图告发背叛主子,那也是活该被千刀万剐的死罪。
何况锦画这个贱奴,胆敢与别人串通一气,张口给自己泼脏水。
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被别人买通的,是在给那条手钏下麝香的时候,还是更早之前?
可惜眼下,不管背后买通锦画的人是年世兰也好,还是宜修也罢,她都没时间也没能力深究了。
但她怎么能放任这个背弃旧主的东西,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柔则定了定心神,正色道:“皇上,臣妾的确曾一时糊涂,企图暗害过四阿哥,臣妾愿领受一切责罚。可其他的这些,真的不是臣妾做的,求皇上不要相信这个卖主求荣的贱婢的一面之词!”
端妃淡淡地讥讽她道:“柔答应还真是会替自己狡辩。你陷害本宫的弘昼,这件事已是证据确凿,当然没办法抵赖。至于其他的,倒企图尽数推脱到一面之词不可信上。”
柔则仍是不死心地说:“端妃娘娘明鉴,这次真的是有人收买了臣妾身边的宫女,想要污蔑臣妾。”
端妃面露不屑:“你口口声声认定,旁人所言都是在搬弄是非,那你自己的话又有什么区别,如何证明就有可信之处了?”
柔则恶狠狠的剜了一眼锦画,仿佛毒蛇露出了獠牙:“娘娘,何不把这个背主不忠的东西送去慎刑司,严刑逼供,真相如何,一审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