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准备,我有。”闻夏解下腰间玉环,道,“这是我闻氏传家之玉,冠礼之时,由母亲亲手交予我。我闻氏虽无显赫家世,但独此玉颇具价值,以此为信物,定不会让他受丝毫苦楚。”
“这是你闻氏的传家之玉,就这样给了他不太合适吧?”柳喜喜道。
闻夏闻言,双手持玉,稍运巧劲,竟将玉环一分为二,递与柳喜喜半块,问道,“王爷,如此可否?”
柳喜喜惊愕地看着手中的半块玉环,传家之玉,说断就断,不行也得行了。
所以当柳喜喜立于苏礼杭面前将半块玉环递出时,心中暗想这苏礼杭怕是要炸了吧,然而苏礼杭接过那半块玉环许久,既未应允,亦未回绝。
“苏家小公子,你有何想法,不妨与我道来。”柳喜喜言辞恳切地道,生怕自己坏了闻夏的好事。
苏礼杭一眼便认出此玉乃闻夏日日佩戴之物,问道,“她怎么毁了这块玉?”
柳喜喜道,“她大概是想告诉你,粉身碎骨浑不怕。”
苏礼杭一听,便知她已明了自己的心意,他本不欲袒露心声,邂逅闻夏,他才真切地体悟到卫荀对柳喜喜的深情,原来情至深处是难以自抑的,他将玉环紧紧攥于手中。
“闲王,此半块玉我收下了,可提亲之事,我实难应承。”
柳喜喜忙道,“莫要急于回绝啊,我只是先来询问你的意思,你若应允,我自当回去与闻夏悉心筹备,断不会亏待了你。”
苏礼杭沉凝道,“我不能连累她。”
这话柳喜喜就听不懂了,道,“你身上的毒快清了,怎会连累于她?若是情投意合,便没有什么困难可以阻碍你们。”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礼杭深深地看了柳喜喜一眼,淡然一笑,道,“你无需知晓。”
柳喜喜将这话转达给闻夏时,闻夏只是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知道了”,便又忙去了。那半块玉仍挂在腰间,却让柳喜喜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两人之间究竟是怎样一种状况。
她将此事告知给姜谙,姜谙便告诉她,或许是因为苏继先之事。
原来在镜国,若一家中出现重刑犯,那这家人在外人面前便如过街老鼠般,抬不起头来,婚嫁之事更是会影响另一半的前程。这颇有现代考公查三代之意,而此地则更为严苛,因无科举仕途之路,普通人想要出人头地,犹如登天般艰难,而清白的家世便成了至关重要的条件之一。
倘若苏继先因除隐丸之事而入狱,千金医馆必将毁于一旦,而苏礼杭也会沦为罪犯之孙,闻夏若娶了他,极有可能断送自己的锦绣前程。也难怪苏礼杭想要独自去解决此事,其背后竟还有这等隐情。
柳喜喜在屋里焦躁地来回踱步,感情之事,她是最无招的。她与姜谙,只要有一人主动,便如顺水行舟,水到渠成,可闻夏和苏礼杭,两人都过于冷静理智,他们虽愿意迈出那一步,却也甘愿停留在那一步,不再向前迈进。
“闻夏是不是知道苏礼杭会拒绝她,所以才请我帮忙的?”柳喜喜突然开窍了一般,喃喃问道。
姜谙在案前正在整理文字,听到她的话,停下笔道,“闻夏姑娘沉稳细腻,想必是知道苏家公子不会应允,故而请你相助,如此一来,既给了苏家公子一个台阶,也给自己留了退路,日后再相见,一切照旧即可。”
柳喜喜愁眉不展,道,“他们倒是干净利落了,那我该如何是好?我在这里独自发愁。”
姜谙不禁笑了起来,说道,“闻夏请喜喜想来还有个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