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哥哥,明天见。”宋五月朝他挥手。
周守言规规矩矩地鞠躬,“水生哥哥,告辞。”
宋五月和周守言被宋夫郎接走了,乐浩川才慢吞吞往草庐走去。
当初乐浩川伤势过重,几乎感觉不到呼吸了,村中其他人嫌晦气,无人敢上前救治。
还是宋夫郎看他一身甲胄,猜测应与他的丈夫一样也是北境军,不忍不救。
村中有人笑话他,‘可别救了一个逃兵’或是‘说不准是宋夫郎不检点,瞧这人相貌好,看上他了’之类的话。
宋夫郎大义,只觉得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对这些话从不过耳。
只是一个寡夫郎收留了个来路不明的男人,说出去实在难听,村长便做主将人送去了草庐。
草庐只独居了一个老头,姓薛,脾气古怪得很。
他本来说什么都不肯救治乐浩川,后来也不知是因为什么改了主意。
此后他就一直跟着薛老头住在一起。
“让你打的酒呢?”薛老头不待见乐浩川,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哪哪儿都能挑的出错来。
薛老头其实并不老,估摸着也就四十来岁,只是满头白发,以至于所有人见他的第一眼都会忽略他的容貌。
乐浩川把腰间的酒葫芦扔过去。
薛老头稳稳地接住了酒壶,灌了两口酒后,道:“屋里熬好的药,去喝了。”
乐浩川抬脚就往屋里去。
他中了毒。
准确的来说,是他现在的这具身体,中了毒。
不解毒,他会暴毙而死。
薛老头还教给他一套功法,每次指点他时都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却句句都能提到有问题的点上。
两人平时交流不多。
三年来,乐浩川越来越沉默寡言。
从他睁开眼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无一不在告诉他,他回不去了。
事已至此,除了认命,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