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寻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这是哪儿?”
“船上。”元元说,“啊对了,恩公说等你醒了,让我告诉你……嗯……”
公羊寻问:“告诉我什么?”
“让你不要害怕,这是准备带你去京城看病呢。”元元递过来一碗粥,却见公羊寻脸色有些古怪。
他在房间里环视一周,也不知是在找什么。
元元恍然大悟,“你是不是想上茅房?”
公羊寻:“……”
元元从床下拿出溺器,“我帮你。”
公羊寻赶紧红着脸拒绝,“不,不用,我自己可以。”
“我以前在大户人家做过侍子,这些活儿都熟。”元元今年十七,从小苦过来,有的是力气。
眼前的少年才十五,又生得瘦弱,一下就被抱起来了。
“别!”公羊寻窘迫不已,他自从懂事之后,有了机关轮椅,就再也没有让人侍奉过。
可如今他特制的机关轮椅并没有带来,若是无人相扶,他什么都做不了。
元元的动作很仔细,“你别害羞,就当我是照顾你的老么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公羊寻:“……”
他脸颊爆红,整个人都像是熟透的虾子。
元元目不斜视,一下子就扒了他的裤子,“尿吧。”
公羊寻:“!”人生其实也没那么长,偶尔死一死也挺好的。
一天都没有排泄过,就算心中再不情愿,生理的需要却是无法忽视的。
他认命地闭上眼睛。
房间里很安静,因此有些声音就特别清晰。
关键元元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他干活利索,清理了现场,又去打了盆热水给公羊寻擦身。
还好之前在翠竹镇时买了些成衣和布料,元元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别傻愣着了,快把粥喝了。”
公羊寻呆呆地抱着碗喝粥,他现在脑子一片空白,感觉自己在元元面前跟一丝不挂也没有区别了。
姜笑在外面敲门,“元元,他醒了吗?”
元元应了一声。
姜笑噔噔噔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