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热狗思忖一番,最后只是淡淡:“好玩,我没玩过这种游戏机。”
“嗯,确实,这种游戏机都几十年前的产物了,你们这些小年轻没见过也很正常。”
阿伯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小伙子,那啥,既然你啥都不想要……本来游戏币进了机器,没法给你退,我从账上支点,退你一部分钱,你不要把我机器砸了,好吗?”
少年有些噎住,这大爷一天天的都经历了什么?把他当无赖了?
“谁要砸你机器?我有钱。”
阿伯打量了一下少年,个高、瘦、一张无精打采的脸上五官俊秀,头发略长,怎么看,年纪都像个在校学生。
“不像,不过你不砸我机器就好……等等,你哪来的钱,喔天哪,我该不会摊上事了吧?!”
阿伯刚要松口气,随后又像想到什么少年犯销赃款,他瞬间又警觉了起来!
少年无奈地吃着面包,懒洋洋道:“我自己赚的,不是偷的抢的。”
“你是不是没有说‘骗的’?”
“嗯,骗的。”
“……”
“准确来说,不是骗的,是演的。”
“……”
“简单来说,我在网上冒充外包公司老板,帮我手底下一群游兵散勇设计师接单。
我的工作是在这边哄着甲方,让甲方心甘情愿出更多价钱来购买我们的服务;
又要整理甲方的需求,把甲方那些类似‘五彩斑斓的黑’这种抽象的要求转化成我们设计师能听懂的行话术语,甚至在我们设计师没空的时候,还要想办法把设计师完成一部分工作。”
“最近一单,一直合作的甲方一直以为我真的是外包公司老板,提出要给我们30万的报酬,给他们的吉祥物做一段动画。但前提条件是,他必须要来我公司当面和我谈。
我不想接,可是有个认识的设计师姐姐打算备孕,她需要钱,她希望我能接下这笔订单。
没错,我甚至不敢告诉我的属下,我只是一个高中生,我没有什么公司、没有什么员工、甚至我连办公室都没有,我上课的时候要骗他们说我在开会。
一直没有被拆穿,是因为我们一直都是线上办公,同事和同事之间连面都没见过。
我相当于接单中介,和甲方把价钱谈好,然后梳理好工作发给他们,到时候了收上来就行。
我刚入行的时候什么都不会,我还是冒充老板在网上招标,才收到设计师们递来的作品集和联系方式,通过请教他们我才学会了很多行话。后来他们就成了我手底下的‘员工’。
没办法,我只能再骗一次。
因为我太会哄甲方开心了,让他以为我的公司很有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