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家乡是广东省宝安县下澳村吗?”
“是。”
“你的父亲是南拳王黄亚梅的亲传弟子吗?”
“是。”
“你的父母是被日军杀害的,对吗?”
“对。”
“莫之英是与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是吗?”
“是。”
“你的妻子叫欧淑芬?”
“是。”
“你的妻子在广州市公安局工作,是吗?”
“是。”
“你们是民国四十九年,也就是1960年结婚的,对吗?”
小主,
“对。”
“你们有一个女儿,对吗?”
“不对。”
“你们的孩子是去年出生的吗?”
“是。”
“除了你的妻子,你另外还有关系亲密的女友,对吗?”
“不对。”
“你在香港有亲属,是吧?”
“不是。”
……
这类简单到可以让田之雄脱口而出回答的问题,竟问了半个多小时。田之雄不敢轻视,故意延迟回答的时间间隔,努力让自己回想让自己心潮起伏的往事:亲眼目睹他父亲的头颅悬挂在城门口的一幕、自己与淑芬婚礼的情景、他与莫之英冒死越境的瞬间…。其间还时不时穿插些挠挠头、摸摸鼻尖等小动作,右脚大拇指的疼痛也让他心绪烦躁。
终于,这一组问题问完了。那个年纪稍长的专家却说道:“这只是初步测试,再来一遍。”于是,年轻专家又把第一组问题打乱顺序,反复又问了一遍。
田之雄心里头骂了一句:妈的,你们这样反复问问题,时间长了非把老子逼成双重人格不可。他抱定想法,管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就你们这些蠢东西,怪得师父说你们不长进呢,等我回头告诉师父今天的情形,他老人家非笑掉大牙不可。他故技重施,努力让自己心情激动起来,呼吸也有些不匀了。
第二组问题要比前一组尖锐且苛刻的多,显然对手在设计问题时做了预判,希望通过测谎来证明真伪。
“你逃港的行为是早有预谋的吗?”
“你们领导是在公安厅办公室跟你交代的任务吗?”
“是王宁厅长跟你交代的任务吗?”
“是郭曼国副厅长还是你的处长陈振忠跟你谈的?”
“来之前你接受了三个月的特殊训练吗?”
“来之前你接受了一年的特殊训练吗?”
“你的任务是与香港的共谍取得联系吗?”
“你的任务是与台北的共谍取得联系吗?”
“你要联系的共谍是在香港站内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