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远正色道:“阿雄!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出此下策。我相信,你成功打入香港站,除了你的英勇牺牲精神,还有背后你的领导的长期精心谋划,此外,这是个突发事件,你的三项任务中并不包括这个情况,你的轻举妄动会招致前功尽弃。”
田之雄有些不好意思:“是!”
陈明远起身打开房门,冲外面打了个招呼:“老板,来瓶玉冰烧。”又对田之雄说:“咱们快吃饭,菜都凉了。吃完了我带你去认认我家,有什么急事好找我。我再顺便带你转转,早点送你回去,要不丁站长要起疑心了。嗯,如果丁站长问起,你就说我企图拉拢你去澳门站任职,被你拒绝了,明白吗?”
“明白,这样最好。”
田之雄拧开酒瓶盖,倒出两小杯:“陈站长,我敬老前辈一杯,也祝今后工作顺利!”
两人碰了下杯,一饮而尽。随后,田之雄又倒出一些,往身上洒了点,陈明远赞许地点点头。
走出茶餐厅,外面已经彻底黑下来,这里是灯红酒绿的闹市,比台北、广州都繁华热闹许多,也早已不是田之雄十几年前熟悉的香港景象了。
陈明远又走进方才的烟酒百货店:“老板,再拿两条这种小雪茄烟。”
田之雄急忙推辞:“不用了,等走的时候再买吧,带给我师父。”
陈明远很诧异:“怎么呢?是给你买的”
田之雄解释道:“我恐怕以后不能多抽烟了,在台北受过重刑,肺部感染留下了后遗症。”
陈明远默默收回掏钱的手,在田之雄肩头重重地拍了两下。
走在骑楼下,陈明远指着马路斜对过的二楼窗户:“阿雄,那就是我在香港的住处,你记住,万一有紧急情况可以到这儿来找我。一会儿我把我在澳门的电话给你。”
田之雄仔细看看周围环境,点了点头:“十几年前,我在东江纵队港九独立大队当过交通员,香港的路我很熟。”
“那太好了!另外,你刚到香港站,站里可能会安排你住在站里,那样我们之间联系就太不方便了,你最好想办法在外面找房子住。”陈明远又叮嘱道。
田之雄会意地说:“我会让莫之英想办法。”
陈明远很警觉:“莫之英,他靠得住吗?”
“他和我自幼一起长大,这次过来,组织上也是利用了这层关系,他虽然是行动组长,人品并不坏。”
“你还是小心为上。”
陈明远把田之雄送回香港站,在大门口按了两声喇叭。田佩瑜听到汽车声,匆匆从楼上下来。
他先恭敬地向陈明远打了声招呼,陈明远大剌剌地指指后座的田之雄:“有点喝多了,你把他搀进去吧。”
田佩瑜搀出满身酒气的田之雄,陈明远便开车扬长而去。
田佩瑜把田之雄送回房间,倒了杯水:“这是给你收拾的房间,以后你就住这儿。哎,陈站长都跟你说什么了,喝了这么多?”
田之雄假装难受欲呕,只是摆摆手。田佩瑜无奈说了句:“站长他们都不在,你先休息吧,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