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监丞一怔,对郑写意怒目而视:“郡主何出此言?”
郑写意一只手用手绢扇了扇自己面前的空气,一手指了指散落在房中各处的空酒瓶,冷冷道:“这屋里这许多酒瓶酒壶,还都是被喝空的,屋子里的酒气隔二里地都醉人了,不是酒鬼是什么?”
“你……”李监丞一时语塞,气得吹胡子瞪眼,现在这屋子里的状况,她可没说错,这郭文涛,真该死。
“本郡主随意走进一间国子监老师的寝舍,竟然就是这样的状况,由此可以想象,国子监中有多少酒囊饭袋之徒,徒有虚名之辈,若所有人皆是如此行事,如此放肆,那祭酒大人也难逃监督之责。”郑写意不屑地看了周围一眼,表情比李监丞更加倨傲,“如此情况,看来本郡主得向皇伯父进言,说说国子监的真实状况了。”
李监丞的脸红成了猪肝色,是啊,就算她是个不学无术、没有官职的女子,那又怎么样呢?她是可以和皇帝陛下一起吃饭聊天,是随时能够拜见圣面的人。
“郡主……误会了。”李监丞不得不低下了那高昂的头颅,恭声道,“国子监绝无酒囊饭袋之徒,更没有徒有虚名之辈,现在这屋里的不堪情状,便也只有郭文涛那厮,那一个人才是如此。而且他以前也不这样,下官从未见过他屋子乱成这种样子,更没见他喝过这么多酒。”
李监丞看了看周遭被撕碎泼墨的书本画作,痛心疾首:“他是个爱书爱画之人,决计不会把自己心爱的书画糟蹋成这样,一定是有人闯了进来,毁成了这般。”
“你确定吗?”郑写意说道。
“嗯?”李监丞怔愣了下。
“你确定这屋子,是被别人毁坏成这样的么?”
“这……”李监丞自然不敢确定,不由看向了身边的守卫。
守卫恭恭敬敬地说道:“回郡主话,这些天没有旁人进过郭学正的屋子。”
“那你有看到他买酒回来么?”
“自然。”守卫看了看四处的空酒瓶,老老实实“这些酒都是郭学正亲自提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