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噎住:“……”
济生适时打个圆场:“不知福安道长前来,所有何?”
姿态恭敬,语气诚恳。
总算有人恭维,福安顺坡迅速往下爬,直起身,挺直胸口:“总管过奖,贫道蜉蝣渺小,实难当天下大任。”
话虽如此,眼中光芒万丈,深表赞同。
济生:“……”
他好像并未夸赞他。
福安在心中暗暗计算一番。
这太子时,确比太子衡好太多,那煞星,张嘴便将人气个半死,若非他理智尚存,非得扎两个小人,一天到晚诅咒他。
“我今日寻公子,实则为一正事。”他望向济生等人,楚时神会,摆手让人都下去。
屋中人退下后,福安笑眯眯望着楚时,抬头看向房梁上,露出丁点黑衣。
楚时直视他:“梁上诸位,也暂避片刻,有劳。”
密影卫相互对视一眼,隐去身形。
福安这才满意放下揣着手腕,拱手:“福安道观福安,拜见太子时殿下。”
楚时眼中划过讶然,转瞬隐去,也不允他起身,福安感受着楚时走回榻间,清冷目光落在他身上,初时并无压迫,随着时辰,后背慢慢攀上麦芒,并非魏衡给人喘不过气的煞气。
却是压抑非常,呼吸喘息都得斟酌度量。
楚时轻轻抬手:“起。”
福安如获大赦,一时却不敢真起身,悠悠缓过背上压迫,方才起身。
“福安道长,当是几月前,便知道孤的身份,为何不与魏太子言明。”
这话虽是疑问,却并无几分疑问,福安竟觉自己被看透,所有心思,无处遁形。
他大惊,从前只有自己给让人这种感觉,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方才装出的高深一瞬烟散,斟酌话全盘托出。
“殿下与魏太子注定红鸾星动,一世纠缠,无论贫道是否点破,两位殿下终有因果,修行一事,本与天争,既天意如此,贫道自然不敢妄加干涉。”
楚时端起茶,展颜轻笑:“万崇关内,孤预感大限将至,却因李太医一贴汤药,好转,想来,楚时该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李冬柿居紫微宫,为他调理身子五载,若当真能够力挽狂澜,救他脱水火,楚时不能疼痛多年,却在万崇关中,一贴药让他痛苦尽退,如有神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