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脚步一顿,转身,清冷目光中带着冷意:“父皇不必顾忌母后教出的孩子该是何样,公子禹,公子焦为父皇手把手教导,是否又得了天下人敬重欢喜,拥立太子。”
楚帝怔忪盯着那越走越远的脚步,神思恍惚,他方才并未是这意思,如何变成了这样?
太子又是何时,学会如此疾言厉色,花言巧语,忤逆他!
楚时站于竹林中,往后山地方眺望,缓步往上走 ,心不静,自然不安宁,又一年桃花开,花瓣落,清风拂过衣角,清凉空气入肺,心绪抽离。
楚时站于母后碑前,无言。
风起于浮萍,往向微末,一人之力弱,众人之力强,废除人畜献祭律法时,千夫所指,他不悔,如今不过一人谩骂,又何必心绪难平。
微风往脸上吹,带起一丝凉意,脑袋略有些混沌。
楚时往前两步,坐于母后墓碑前,独自饮酒。
亏的方才担忧阿霁,顺手将夜光瓶带上,若非如此,如何借酒浇愁:“母后,我与魏太子离了心。”话语一顿,楚时勾唇笑笑:“应该说,是儿臣与他断了联系。”
唇间略有些僵硬,想来笑容并不好瞧,索性收回笑容,枯坐静心。
楚魏之争终有一日,他不知未来,故而避开。
“阿霁是他的孩子,长的像他,性格也像,人小鬼大,尚不会走路,便有了心眼,与他爹爹一般。”
欢喜谁时,纯粹干净。
楚时垂下眸子,收敛眼中温柔:“父皇今日前来,儿臣观他瘦了不少,想是思念儿臣,他今日提了母后,应是念着您。”
“儿臣与父皇关系缓和不少,母后泉下有知,勿要挂念。”
心乱,楚时便不愿多提,引入旁的话题。
“母后,可惜不能将魏太子带到您面前,让你看看那是个什么样的儿郎,我如今诸事顺遂,阿霁可爱,政权在握,性命无忧。”
“父皇变了不少,身子大好,也愿意出宫走走,不曾一味追求礼节教化。”
楚时不善于撒谎,是以将目光垂的低,不知所云,手边酒水洒了一地,他酒量不好,从前尚能训练时,遇到了魏衡,他不愿他多喝,便看管的极为严实。
轻易不让他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