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光着屁股坐在床榻间,痛哭。
魏衡气上了头,转身便走,吩咐亲卫:“将里面的东西还有衾被丢出去!”
忍耐好些次,才将他丢去喂狼的话压下。
绕着院子两圈,亲卫手中捧着信件,疾步而来,魏衡斜眼望来:“你欠了夫人俸禄?后头有狗追,大晚上的,身后百岁姑娘看上你了!跑什么跑,屋中新丧也不至如此积极。”
亲卫:“……”
他垂着头,将信往前一送,粗着嗓子道:“殿下,楚……”
“嚷嚷什么,你是明日开嗓,还是今晚叫卖?深更半夜,你活不起了?”
“殿下,楚……”
“叫魂呢你,出出出,这是孤的地盘,要出去你滚出去。”
亲卫:“……”
他不说话,将手中信件举高。
魏衡气笑出声:“哟,瞧不起孤,你举的如此卖力,向上天昭示不公,孤虐待你?瞧瞧自己模样。”
亲卫茫然抬头:“殿下,这是晚上。”
难不成此处夜黑风高,殿下也能将他看清。
魏衡叉着腰,理直气壮:“孤看不清,故而劝你自省,可曾上过学堂?听君一席话,全让佛祖为你留意去?你便低着头,找钱呢?你夫人落地上了?”
亲卫将手放下,满脸灰败:“……殿下。”
魏衡冷哼,继续输出,将人评头论足好一番叽里呱啦:“快些说,光阴寸金,尔等只知虚度光阴,无所事事,六博桌上一千秋,回头罔顾白首,看看看,孤脸上有你无度的物证,你还想告到朝廷。”
“殿下,楚……”
“说重点,楚太子加前缀叫清幽风雅,温其如玉,你等加便是不自量力,东施效颦,快些。”
亲卫深吸一口气,扬声吼道:
“楚太子信件!”
“你吼什么,你吼那么大声,想吓死孤谋朝篡位,改朝换代,荣登大……”魏衡停住,眨眨眼,转头望他:“你方才说什么?谁的信?”
亲卫闭紧嘴,将信往魏衡面前怼,只求他赶紧闭嘴。
谁家殿下如他一般,逮着一人,便往死里骂,便是那入土为安的先人也不放过。
魏衡接过信,瞬间笑容满面,春风十里:“不早说,纯纯耽搁孤时辰,下去下去。”
亲卫转身便走,从此不回头。
好想啐两口,大骂太子不是东西,分明是自己巴巴不停,转个弯便是他的错,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