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镇北侯宋铟,神情寡淡,眼底也没多余神情,语气淡淡道:“母亲,英儿说得对,我们确实要低调,不适合再去皇上跟前凑。”

“而且,母亲您也是知晓的,孩儿与卫霖虽是表亲,可眉眼却有四五分相像,朝野上下,都知晓当今皇上究竟有多恨卫霖。若非此,当年卫霖通敌叛国一案,不可能那么快定罪,将其满门抄斩。若是孩儿顶着这张脸,日日在皇上面前晃,母亲,您觉得,日后我们镇北侯府是会荣光,还是会遭难?”

宋老夫人一听此,浑浊的眸子动了动。

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没再接话。

她是老了有时候也有些糊涂,可一经宋铟这般点拨,她就算再糊涂也明白了其中深意。

也许,太后生辰宴上,皇上的示好是出于之前的愧疚,可一旦皇上注意到儿子这张脸,联想到以前。

那,被皇上看到,就不是好事而是祸事了!

思及此,宋老夫人彻底歇了心思。

只暗暗怒骂着,为何儿子会像老侯爷,若是像她多一点,不就不会和那个逆党卫霖相像了!

“罢了罢了,我老了,左右活不了多久了,这镇北侯府是兴是衰随它去吧。我也管不了你们,你们爱怎样怎样吧!”

说着,宋老夫人长舒一口气,眉眼都耷拉了下来,整个人似乎又都老了好几岁。

之后让张嬷嬷搀扶着她,去了内室歇息去了。

宋铟和关氏也都退出了堂屋。

刚行到廊下,就见柳映枝来了。

方才屋内的对话,她听了个大概。

总之明白镇北侯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不入内阁,她便稍稍安心了几分。

又问了母亲朝堂上传的有关自己的谣言。

果然是前几日甄青和嘉禾县主之事。

说是她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突然喜欢上了嘉禾县主的男人,就耍了计谋,抢了嘉禾县主的人,拆了他们的姻缘。

但,得手后又不喜欢,将其踹开,事后还假仁假义与嘉禾县主交好。

说她行为不端,欺男霸女,虚伪善妒,早在临州时就声名败坏,不堪为镇北侯府嫡女云云。

了解了事情始末,她只道她会处理好,让母亲暂时不用管。

刚回到百蓉园,就有门房通报,小声道嘉禾县主的人来了。

嘉禾县主调查得很快,命人传话说是方柔暗中收买的甄青,让他散播的那些谣言。

只是方柔很小心,没留下什么把柄!甄青也没看到她的脸,只看到她上了方家马车,也是因为此嘉禾县主才猜测出是方柔,可除了这,根本也没法儿指认是方柔指使。

柳映枝了然,杏眸微闪,心中对此有了计较,让其回口信给嘉禾县主暂把甄青关起来,暂时不用有别的动作,她自有旁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