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起头,望着头顶斑驳的树影,斟酌着片刻,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所以,你竟然是昔日武当易云朝和加兰族女子的遗孤?难怪你武功潜质这般好。你的生父,本就是武林中少有的天才。”二哥听我的描述后摇头惊叹。
我苦笑一声,“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哥哥找到我的时候,才告诉我我的姓氏,可那时候我已经被哥哥带去了西域,西域不像中原武林,从未听说过什么加兰族,什么武当大火,什么苗疆妖族,因此,我更不知这个姓氏有如此特殊的含义。直到跟着红芙姐姐上了灵山,才听你们说起那些江湖过往,我才知晓,原来我的身世藏着这么多的秘密。”
林少祯认真地偏头聆听,树影落在他的脸上,像斑驳的淤痕若隐若现,眨眼间,又有日光直落在他脸上,像是有洒落的碎金在泛光。
他未曾注意到我的失神和打量,认真回应我的说辞,“照你所说,你的亲生哥哥曾经乃是跟随青玉道长修行,只是后来离开了武当去往西域,那么,你前段时日突然跟随青玉道长去武当修行,岂非是另有因由?”
林少祯果真才思敏捷,很快联想到我随青玉道长回武当一事。我也不想瞒他,点头承认道:“是的,我是在灵山见到了青玉道长,亲自向他求证自己的身份,他才提议让我跟着他去灵山,去见见当初带我下山的武当弟子。”
说完这些,我心里的压抑和恐慌已经散去了一大半,我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残余的泪水,林少祯见状,从袖子里掏出一方手帕递给我。
“这是玉绫绣的,叫我带给你,我前些日子差点忘了,如今倒也派上些用场。”他说着,见我沉默不语,索性主动用手帕擦去了我眼角的残泪。
我红着眼眶,接过二哥手中的手帕。
手帕上绣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技法娴熟,针脚灵活,这不愧是灵山大丫头才有的手艺,不知为何,我眼里又蓄起了泪水。
二哥许是怕我尴尬,佯装没有看见,收回手后便将视线移到旁边的石块上。不一会儿,他又兀自笑了起来,“倒也难怪,你如今一解释,许多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情,倒是忽然就说的通了。”
我不解地望向林少祯。
听他的意思,似乎他早已经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了?
他失笑道:“比如说,一向极少收徒的青玉道长,怎的愿意带着你这个小丫头去武当修行指教,我还真以为你天赋异禀,被青玉道长看重了呢!”
我亦破泣为笑,转瞬又只能苦笑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