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白景枫不敢置信地看向我。
“你……不曾收到我的信吗?”我顿时疑惑起另外一件事情来。
我洋洋洒洒、字字血泪,耗尽心力写了那么多,便是为了特意提醒他,关键时刻有所提防,难道竟然掉链子了?
白景枫摇摇头,表示并未收到我任何的信件。
我满以为他是收到信后,才极速南下赶来寻我,他却说此番前来相救,是收到了我二哥的飞鸽传书,担心我路上出事。
“鸽子倒是厉害,竟比我快马加鞭还快些。”我心情复杂,却轻松地玩笑了一句,想要缓和一下压抑的气氛。
可惜,效果似乎不大好。
随后,我缓缓闭上眼睛,将红月山庄发生的事情,有所筛选地简要说了出来。
关于哥哥的身份,我没有说,关于螳螂门的目的,我却说了;关于郭馨儿扮演的角色我没有说,关于明宵出现在红月山庄,我却说了;关于哥哥和白莫寅见面的事,我没有说,关于螳螂门和白莫寅接下来的联手行动,我却说了……
“你说,是二哥联合螳螂门在背后煽风点火,意图引导各大门派造成声势,围攻御景山庄?”白景枫瞪大了眼睛,巨大的震动令他的气息亦变得十分不稳,丝毫没有了平日里的桀骜不羁,“这怎么可能?二哥他——他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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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他的不理解,于是拉住他的手,试图让他接受这个事实:“我亲耳所听,千真万确。”
“可是……”白景枫的眸光剧烈晃动。
我将信规规整整地折回信封里,塞到他的怀中,试图用言语描绘我所知的真相:“他把御景山庄的地图给了那伙人,方便有朝一日众人攻上浮山。景枫,我不会胡乱瞎说,也编不出这些话来。”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的。”白景枫逃避似的猛然站起身,显得脚步慌张,气息紊乱,“我去找二哥,我要与他对质。”
他嘴上如此说着,步伐却并未真的踏出房门,唯独急促的呼吸暴露了他的混乱。
我想,他真的只是不知所措了。
白日里才一路披荆斩棘、斩断重围救我出困境,转眼间,却又要面对如此残酷的真相。我本不应该此刻告知他,可难道我还能选择更合适的时机吗?
我心疼地看着他,一下子也哽咽难言。
闭上眼睛深吸了两口气后,我也只能跟着起身,紧紧握住他的手,凝视着他的眼睛道:“今晚先休息吧,你好生睡一觉,明日再决定如何应对。”
面对着他迷茫的眼神,我坚定地看着他:“无论如何选择,我都同你一起去面对。”
说来怪得很,前些日子日头还烈得很,不过几日,一路风萧萧兮,有种悲壮之感。
天也知道,风雨欲来。
我们一路骑马而行,改北上转下西南,途径菏泽,郑州,一路赶往武当山脚下,却吃了个闭门羹,竟然被拒之门外。
“原来,泰山北斗之称的武当也不过是蝇营狗苟之辈!风雨一来,就躲起来当个不敢见人的缩头乌龟!”
“说些什么不与残暴之人同伍。若当真高洁,昔日我御景山庄风光时,怎不见得它拒绝我上山?”
“它若当真能在那个时候对我避而不见,我还敬重他两分傲骨,如今转眼这般作为,还不是见风使舵,装什么清高!”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白景枫这家伙虽言语间句句紧逼,却是说得很有几分道理。
“你们让开!我不是找你们武当山麻烦的,你们何必在这里强出头。”
“我来找我二哥,且今日定要见到他。”白景枫拔剑指着其中一人,“谁挡我,杀无赦。”
白景枫剑法锐不可当,江湖皆知。无人想做他剑下的亡魂。
那拦在我们身前的两位道士相互看了一人,显露出犹豫之色。片刻后,一人道:“我们也只是听师父的命令行事,原不愿与三公子冲撞。只是此时此刻,御景山庄正处于风口浪尖处,武当乃是清修武学之地,断不该惹出什么江湖争议来。是以——”
“清修武学之地?”白景枫冷笑一声,“莫长清,这话是你教他们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