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剑锋刺入玄袍人右肩时,整座地宫突然剧烈震颤,壁画中持鼎女子的泪痣渗出黑血,与我们脚下的阵图连成诡谲的星象。
"小心反噬!"我扯住甄逸后撤的瞬间,玄袍人炸开的血肉突然凝成血咒。
那些悬浮在半空的毒血珠里,浮现出无数婴孩啼哭的画面,竟与实验室基因图谱上扭曲的螺旋结构如出一辙。
白骨王座轰然坍塌,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归墟。
玄袍人残破的身躯被黑雾托起,他心口印记突然剥离皮肉,化作血色罗盘悬于穹顶:"那就让姐姐看看,真正的万灵血阵该是什么模样——"
天地倒转的眩晕感骤然袭来,我扶住神农鼎才勉强站稳。
甄逸的披风被罡风撕成碎片,露出后背蜿蜒的冰霜图腾。
当血罗盘开始转动时,整片空间的生命力都在急速流失,连三足金蟾的金鳞都开始剥落。
甄逸的提醒让我浑身一震。
涅盘火灌注的双目穿透血雾,终于看清罗盘核心嵌着的物件——竟是与我怀中玉珏完美契合的另半块残片!
玄袍人的笑声混着骨裂声传来:"当年母亲剖出双生胎,将锁麟囊一分为二时,可曾想到..."他突然剧烈咳嗽,吐出大团缠绕黑气的脏器碎块,"...想到她的好女儿,会亲手毁了救世预言?"
我颈后的灵医印记突然滚烫,记忆如决堤洪水涌入——产房里摇曳的血色符咒,实验台上闪烁的基因编辑仪器,还有鼎耳处那行突然清晰的铭文:灵枢天授,医者诛心。
"错了,我们都错了。"我捏碎玉珏扑向血罗盘,飞溅的碎片割开掌心,"灵医传承从来不是要救世......"
残余的锁麟囊符文突然暴涨,将我与玄袍人同时笼罩。
在甄逸的惊呼声中,我抓住他试图阻拦的手按在罗盘之上:"是要诛灭那些自诩为神的——"
融合了灵医灵力与黑暗气息的金线刺入罗盘核心,爆开的强光里浮现出青铜巨鼎的全貌。
当两半玉珏在血雾中合二为一时,玄袍人突然发出凄厉的哀嚎,他的身躯正被鼎身浮现的持鼎女子虚影缓缓吞噬。
"原来...你早就..."他破碎的嗓音尚未说完,整座地宫突然开始坍缩。
甄逸揽着我疾退时,我看见玄袍人最后望向我的眼神——那半张与我相似的脸上,竟滚落一滴莹蓝如灵火的泪。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血罗盘化作流光没入我的灵脉。
当最后一块穹顶巨石砸落时,甄逸的霜刃突然自主飞旋,冰莲结界外浮现出奇异的星图。
我怀中的玉珏滚烫如火,而远处尚未完全闭合的归墟深处,隐约传来另一道玉珏的共鸣。
"抓紧我!"甄逸的灵力突然暴涨,霜刃劈开的通道却弥漫着熟悉的腐叶气息。
在坠入空间裂缝的刹那,我瞥见崩塌的壁画残片上,那持鼎女子眼角泪痣的位置,赫然是我与玄袍人灵医印记的形状。
黑暗吞没意识的瞬间,耳边响起似叹息似嘲弄的絮语,与实验室爆炸时的电磁杂音重叠成诡谲的和弦——
"灵枢永动...轮回...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