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旁边密切关注着的郑花花见状,急忙转身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一碗热气腾腾的浓茶糖水,快步走到新娘子身边,轻轻地将碗放在新娘子的手中。
新娘子接过碗后,稍稍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用双手稳稳地托住糖水,缓缓地向柳青青那张因为醉酒而显得异常干涩的嘴巴伸去。
柳青青喘着粗气一口喝干,几声长叹短吁,才睁开充满血丝的眼睛,他没有看到站在最前的新娘子,而是看到了靠后的郑花花。
“花花,你们这是在给我守灵吧!”柳青青低喃着道。
“青青,别瞎说,”郑花花心痛地说:“你喝醉了,大家都是来关心你的,新婚日子应该高高兴兴才是”
“不是我醉了,是你脑壳有毛病,你说得倒轻巧!”柳青青苦笑一下:“对了,那帮我扭秧歌的玉芹呢?”
“她回去了,她母亲得了急病。”雷鸣平不假思索地编造了一个谎言。
“哦!”柳青青闭上眼睛,不再说一句话。
柳青青新婚的第二天清晨,太平镇整条街就暴出了一个天大的新闻:汪玉芹自杀了。
头天晚上汪玉芹流着眼泪回到家,她妈妈看见她身上的伤口就问她是怎么回事,汪玉芹气冲冲地告诉她,是柳青青给亲的。
“不要脸,人家都结婚了,你还去勾引!”汪母骂着甩了汪玉芹一个响亮的耳光。
汪玉芹一咬牙,就往外跑,跑到下街的药店买了一包耗子药,回家后就和着一碗凉水吞了下去。
幸好汪母发现及时,把她背到诊所,诊所姜医生及时给她洗胃,将她从极乐世界拉回红尘。
父母哥嫂在医院的病床前围着她,看她脸白如纸,奄奄一息,母亲就饮泣不已。汪秀民突然肝火上冲:“你哭啥子,猫哭死耗子,当初叫你不要管她同青青的事,你死个舅子去管,这下你哭啥?”
“不是我不同意她与柳青青,谁叫他柳青青是兵团,我是贫司呢?”汪母恨恨地说。
“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柳青青昨天都结婚了,当初我们的心意也是为了妹妹好,希望她有一个好归宿,柳青青的家境,你又不是不晓得!”儿子汪小克对父亲汪秀民说。
汪秀民瞪了儿子一眼,正想要说些什么,突然龙德文和柳青青的弟柳爱华用滑杆抬了一个危重病人进来,后面跟着悲痛的柳母,柳母身后是哭哭啼啼的柳超男和十二岁的小妹妹柳青黛。
滑杆一落地,汪秀民就看见了死人一般的柳青青。
“哎!”他叹一口气,跺了跺脚,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