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淡薄的日光仿若一层轻纱,缓缓披洒在咸阳城的大街小巷。这座古老的城池仿若从昨夜的喧嚣与动荡中短暂歇息,渐次恢复了几分生气。街头巷尾,百姓们虽依旧难掩面上的倦色,却也因着嬴驷昨日在骊山的英勇作为,多了些低声交谈中的振奋。
“听说了没?咱太子殿下昨夜在骊山那可是大发神威,硬是从邪祟手里救下了十二个娃子,还捣毁了那楚国人和旧贵族的阴谋!”一位晨起挑水的老者,将水桶歇在街边,喘着粗气,右手扶着腰,脸上的皱纹因激动而微微抖动,眼中满是骄傲,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眼前的景象,看到昨夜骊山之上的刀光剑影。
“那可不!咱秦国的爷们儿就是有骨气,有太子殿下这般英武,咱还怕啥?”旁边一位年轻的后生应和着,手中紧紧握着扁担,指节泛白,似握住了守护家国的利刃,胸膛挺得笔直,仿佛已经准备好随时为秦国冲锋陷阵。
嬴渠梁于王宫书房内,彻夜未眠。案几上堆积如山的竹简与羊皮卷,记录着各方密报与国情奏疏,他的目光在这些文书上游移,时而凝眉沉思,时而提笔批注,手中的笔仿若有千钧之重。他身形略显佝偻,面容疲惫,可那双眼眸却透着坚毅,仿若在诉说着这位君王肩头沉甸甸的责任。窗外透进的微光,映照着他的侧脸,勾勒出他脸部硬朗的线条,愈发凸显出他的沧桑与担当。
此时,商鞅匆匆入内,神色凝重却又透着几分急切,脚步急促,衣袂随风飘动。他几步跨到嬴渠梁面前,拱手行礼,声音低沉而沙哑:“王上,臣昨夜又审了那从骊山擒获的楚国密使,供出楚国已暗中联络韩、赵,意图在我秦国与魏商议结盟之际,从北境突袭,使我军首尾难顾。”言罢,呈上密录,目光中满是忧虑,眉头紧锁,仿佛那即将到来的危机已经近在咫尺。
嬴渠梁猛地抬头,眼中寒芒一闪,仿若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瞬间点亮了他整个人的气场。他拍案而起,桌上的竹简被震得簌簌作响:“好个楚国,竟如此阴狠!当速调精锐,严守北境关隘。”说罢,负手踱步,脚步急促,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尖上。片刻后,又转向商鞅,“商君,依你之见,魏国知晓此事后,会否再生变数?”
商鞅微微皱眉,右手轻抚下颌,目光深邃,似在思索着什么。片刻,他拱手道:“王上,魏国向来首鼠两端,此事一出,其态度恐难笃定。臣以为,当一面稳住魏国,许以结盟后的利好;一面加紧备战,以防魏人倒戈。”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仿若给这动荡的局势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正说着,嬴驷大步迈入,他一袭劲装未换,虽带着些许擦伤,血迹已干涸在衣角,却精神抖擞,眼神透着洞察后的精光。“父王,儿臣在水利工地又有新发现。”他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动作干脆利落,“那齐国与燕国暗中勾结,不止破坏麦苗,还在水源处投下慢性毒药,欲使我关中百姓在数月后陷入无水可用之绝境。儿臣已命人速速清理,更换水源。”说到此处,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牙关紧咬,似在痛恨那些不择手段的外敌。
嬴渠梁听闻,又惊又怒,上前扶起嬴驷,双手搭在他的肩头,用力拍了拍:“驷儿,你做得好!此次水利关乎大秦根基,幸有你及时察觉。”他的声音中饱含着欣慰与信任,眼神里满是对儿子成长的赞许。
嬴驷起身,微微皱眉,接着道:“父王,儿臣还听闻,近日咸阳城外来了不少异邦术士,打着传教祈福之名,四处窥探,儿臣担心……”
话未说完,便有密探来报:“王上,大事不妙!那胡商营地昨夜突起大火,诸多珍奇异宝付之一炬,不少胡商身受重伤,现正于城外哭喊求救,城中百姓议论纷纷,恐生乱子。”密探单膝跪地,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衣领,声音颤抖,显然是被眼前的突发状况吓到了。
嬴渠梁与商鞅、嬴驷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忧虑。当下局势本就错综复杂,这胡商营地一乱,无异于火上浇油。